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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替高昀擔心,她沒有能力救出高昀,連見一面都困難,暗怨高昀太傻,為何當初不走?高昀不走的原因,大概是不忍拋下太子妃和東宮的人,是否也有她的原因,背井離鄉,離她太遠,二人天各一方。
她瞭解高昀,高昀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傅書言心裡有了這個念頭,對高昀的擔心更甚。朝堂風雲變幻,高昀就有性命之憂。
傅鴻吃過晚膳,倚在引枕上闔眼,一夜沒睡,真困了,傅鴻闔眼對杜氏道:“我眯一會,你半個時辰後叫我,別睡過頭了,我還要去宮裡。”皇帝和大臣們長期共事,培養出感情,皇帝病危,大臣們都心情壓抑。
杜氏拉過一床被,給丈夫蓋上,揮退下人,丫鬟媳婦都躡手躡腳地溜邊出去。
傅書言告退,知兒跟在身後,主僕二人走到青石板路上,日頭偏西,青石板泛著冷光,似有入骨的寒意襲來,快入冬了,天短了,傅府的晚膳提早開一個時辰,每日用過晚膳,還有段時光,傅書言去後院收拾出來的空地練一會劍,知兒一旁心無旁騖,專心練劍,傅書言只有這一刻渾忘了世間煩惱事。
天色微黑,傅書言主僕才收劍往前院走,走到屋門口,知兒搶先一步,揭開氈簾,傅書言腳步一邁進屋裡,一股香暖的氣息撲面,月桂升起火盆,火盆裡銀絲炭通紅,傅書言盤腿坐上炕,月桂笑盈盈地捧出熱茶,“姑娘,這是新沏的茶水,裡面放了玫瑰滷子,這玫瑰滷子還是上次做的,今兒頭一次開啟吃,姑娘嚐嚐味道如何?”
傅書言啜了一口茶,清香沁人心脾,道;“不錯。”忽又想起問;“銀福還沒回來?沒聽見她的訊息嗎?”銀福,前世衛廷瑾收房抬了妾,這世傅書言安排她做了粗使的丫頭,丫鬟不受主子待見,府裡下人看人下菜碟,漸次欺負她,她大概恨透了主子。
月桂道;“聽說那日姑娘走後,銀福拿個一個包袱跑了,後來有人在離京城不遠的鎮子上看見過她。”
傅書言蓋上茶盅蓋子,淡淡聲道:“大概不想回來了。”
銀福的賣身契還在她手裡,銀福要躲一輩子,見不得光了。
乾清宮
皇后郭氏守在皇帝床前,太醫院院判領著眾太醫,都束手無策,新任太醫院張院判出列,躬身道;“皇后娘娘,皇上已有了春秋,臣斗膽,不敢隱瞞,皇上龍體最多能拖三五日,皇后宜早作打算。”
郭皇后跟帝是少年夫妻,帝后相敬如賓,正宮無子,皇帝突然病重,郭皇后像天塌下來一樣,慟哭,眾人相勸。
郭皇后忍住悲痛,想自己一介女流之輩,皇帝病危,成年皇子們手握兵權,虎視眈眈,覬覦皇位,外戚郭後的孃家,從不幹政,兩個兄弟都老老實實,目前皇帝昏迷不醒,太子降敵,皇帝若一死,身後事如何安排?立那個皇子為太子,若處置不當,必然引起內亂,皇子們兵權在握,如果擁兵造反,那又是一場劫難,皇后一時沒了主意,急昭丞相徐渭,文淵閣大學士楊文廉進殿。
郭皇后跟丞相徐渭和大學士嵇康秘議,郭皇后抹著眼淚道:“皇上眼瞅著不行了,兩位卿家,當如何是好?”
文淵閣大學士楊文廉道;“先太子已廢,朝中沒有儲君,萬一皇帝晏駕,勢必一場內亂,動搖國本,夷人虎視眈眈,我朝內憂外患,皇后需拿個主意,要立哪位皇子承襲大統,到聖駕跟前請旨,以安朝臣的心。”
如今皇帝已陷入昏迷,人事不知,楊文廉說的請旨,只不過藉著皇帝的名義,實則討皇后的主意,現在宮裡沒有太后,皇帝病重,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郭皇后心裡有個人選,一直沒說出來,郭皇后屬意九皇子莊親王,九皇子的生母乃宮女出身,地位卑微,皇帝偶然臨幸了她,生下九皇子,九皇子的生母不受寵,平時在郭皇后跟前勤謹,謹小慎微,九皇子莊親王的外家無權無勢,九皇子剛封了親王,搬出宮建王府,若九皇子繼承皇位,必然對郭皇后感恩戴德,郭家可保富貴。
三人在宮裡計議,丞相徐渭和楊文廉都贊同皇后的想法,其他成年王爺羽翼已豐,只有九皇子沒有母家可以依靠,能在掌握之中。
現在皇子們都在殿外守候,大臣們都在乾清宮外候著,三人商議,假稱皇帝病情有好轉,驅散皇子皇孫們和朝臣,悄悄地傳九皇子進宮,到皇帝病榻前,如果皇帝迴光返照,一點頭,大學士楊文廉立刻擬旨。
三人商議後,郭皇后召太醫院張院判,張院判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提攜,在原來的院判告老還鄉後,才坐上院判的職位,自然對郭皇后言聽計從。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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