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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溢滿淚水,唇動了動,無聲叫了句,“昀哥哥。”
高昀百感交集,一瞬不瞬望著她,清澈的雙眸數點晶亮的東西閃耀。
這時,女醫從床榻前離開,對身後的傅書言道;“你上來診一下王妃的病。”太子已廢了,太子妃改稱王妃。
傅書言收回跟高昀對視的目光,走上前去,用手稍試,文氏發高熱,傅書言聽傅書錦描述,前日文氏高熱不退,用了太醫院女醫的藥,按理說,服用兩三日,應該退燒,太子妃文氏連續高熱不退,其實,除了本身的病症,應該還是心病,長期的折磨憂慮,文氏終於撐不住了,傅書言看文氏緊閉著眼睛,神情似乎沒有求生的*。
傅書言這兩日猜測,太子妃大概心病緣故,及至看見太子妃的情形,越發確定自己的判斷。
女醫站在她身後,手放在她肩頭,道;“你來開藥方。”八姑娘傅書錦跟女醫提過她有個熟讀醫書,醫術高明的姐姐,女醫經常出入宮闈,跟東宮的人都熟悉,知道傅書錦這個姐姐跟東宮的淵源,太子妃的病,如果有傅姑娘來治療,應該比自己治療效果要好,畢竟關係曾經很親近,太子妃不是那麼抗拒。
傅書言站起身,目光從高昀臉上掃過,道;“我能跟王妃單獨說兩句話嗎?”
高昀不知道傅書言跟母親說了什麼,想多看傅書言幾眼,猶豫著最後一個出去。
傅書言坐在床邊,微微傾身,低低地似耳語般地道;“王妃,我是言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太子妃文氏睫毛動了下,傅書言接著道:“您真的放心離開兒子,如果連您都走了,他身邊沒有親人的陪伴,一個人住在這冷寂的宮殿裡,不是很可憐,王妃,現在您的丈夫,兩個兒子都還活得好好的,您不能先離他們而去,活著就有希望,朝廷現在幾位王爺心懷各異,朝堂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暗湧,若有動向,機會也許就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王妃,言兒知道你聽得到,千萬別灰心放棄,多想想昀哥哥。”
傅書言相信文氏並沒有燒糊塗,文氏心裡明白。
果然,太子妃文氏徐徐睜開眼,微弱的聲音道;“言兒,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文氏的身體病弱不堪,聲音很輕,傅書言附耳傾聽,文氏低低地道:“看在昀兒對你一片痴情,如果有可能,你一定要幫他。”
太子妃文氏一點沒糊塗,她病勢沉重,心裡卻明白,現在能夠託付的人只有傅家七姑娘。
傅書言道;“我答應你,可是王妃您自己一定要好起來,您活著,是
昀哥哥精神支柱,是唯一可以帶著他關懷和溫暖的人。”
太子妃文氏眼角淌淚。
傅書言走出內室,重新寫了藥方,遞給近旁的高昀,高昀伸手來接,手指激動得抖顫,傅書言朝他重重點下頭,“王妃會沒事的。”四目相對,千言萬語。
傅書言不敢在王府裡逗留太久,怕人發覺起疑,跟女醫告辭出了寢宮。
傅書言跨出王府大門瞬間,回過頭去,看見凜冽的寒風中,高昀清雋的身影,傅書言不敢再看,大門上的小門在身後關上。
傅書言回慶國公府,八姑娘等在她房中,看見她回來,上前問;“七姐姐,王妃的病怎麼樣?”
傅書言悄悄說了見面的情景,“我沒有把握說的那些話,太子妃能聽進去多少,心裡沒底,我想後日再去一趟。”
傅書言想起昨日求高璟,走時,高璟最後說的那句話,求一次只能見一面,去兩次,要求他兩次,回想兩人單獨關在屋裡,高璟輕薄她,內心猶豫不定。
半夜起風了,北風席捲雪花,肆虐,到天光微亮,雪方住。
傅書言對求高璟,糾結到後半夜方睡,房中第一縷晨曦照入,傅書言醒了,一骨碌爬起來,穿上衣裳,喊月桂,月桂在外屋睡,剛起身,聽見姑娘叫,忙披衣進來,看見姑娘已經坐起來,道;“姑娘起這麼早?年還沒出,姑娘怎麼不多睡一會。”
傅書言道;“打水,我一會要出門。”
知兒和月桂服侍姑娘洗漱完,傅書言吩咐月桂叫小廝備轎,自己走去母親房中,傅鴻歇在外院,杜氏還沒起,杜氏的丫鬟桂枝看她穿戴整齊,道;“姑娘又是要出門?夫人昨晚睡得晚,還沒醒。”
傅書言朝裡看看,小聲道;“母親醒了,跟母親說一聲,我去姐姐家了。”
傅書言說完走了,桂枝看著七姑娘的背影,小聲嘟囔,“七姑娘一大早的又是英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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