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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才想起過兩日要開學了,墨快用完了,要去餘氏書齋看看,買兩本書。
吩咐轎子去南塘御街,餘氏書齋門前沒人,京城剛經過戰亂,沒有多少人來此買書,傅書言剛要進書齋的門,聽見身後有人喊,“傅書言。”
傅書言一回頭,看見是裴文燕喊她,遂站住,道;“文燕,你也來買書嗎?”
裴文燕走近,笑道:“我沒事來看看有沒有新書,藉著由頭出門走走,你知道我父親家教嚴,獨不反對女子多讀書。”
兩人邊說,邊往裡走,書齋裡面有幾個人,都在書架前看書,餘氏書齋是京城裡最大的書肆,書籍分門別類,比一些小的書鋪書全,裡面有專供看書人座位,提供茶水,有些窮書生買不起書,便帶著乾糧,從早坐到書齋打烊,書齋從不往外攆人。
傅書言跟裴文燕各自找了自己喜歡的書,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著看書,店夥計送上新沏的茶水,一聲不吭,不打擾看書的客人。
傅書言通常來一次都不空手回去,選個一兩本書,但她不隨意買,同類書籍內容要反覆比對,選一本認為最好的,每次來書齋逗留很久,有時也覺得自己做事過於較真了。
裴文燕跟前桌子上擺了四五本書,一會便選出兩本,然後坐著喝茶,對面沒有翻書聲響,傅書言一抬頭,看見裴文燕望著窗外,目光縹緲,似乎極不開心。
裴文燕性情淡定,面部表情少有起伏,今日像心裡裝著事,傅書言想深閨女子,愁緒多半因為男女之情,別人不主動說的*,傅書言不問。
裴文燕突然道;“你知道朝廷最近局勢很微妙,理親王分封西南屬地,不久出京到封地去了。”
傅書言一愣,裴文燕的父親當朝裴太師,是皇子們的師傅,訊息最為靈通,朝廷有大的變故,最先知道。
皇帝將理親王趕出京城,貶去西南,西南乃荒蕪的蠻夷之地,可見是早有打算,一直隱忍不發,根基未穩,一旦皇位坐穩,便出手收拾當時反對他繼位的幾位王爺,剪除後患。
裴文燕又道;“聖旨一下,理親王舉家遷到西南屬地。”
裴文燕不是好事嚼舌之人,裴人燕學識淵博,尤其通曉歷史,但她很少談論國事,朝政那是男人們涉及的領域,傅書言看她說一半的話,後面的話不肯說了,顯然,裴文燕不是關心理親王的命運如何。
傅書言輕聲說了句,“唇亡齒寒。”
裴文燕身子一顫,側頭看向傅書言,傅書言看她眼中隱隱的憂慮。
良久,裴文燕道;“言妹妹,你很久沒看見昀皇孫了吧?”
被傅書言猜中,裴文燕真正擔心的是高昀,傅書言搖搖頭,“沒有。”她又怎麼能說剛剛見過面。
裴文燕淡然一笑,“傅書言,我曾羨慕你好命,原來你也不是事事如意。”
傅書言眼前的少女,暗戀著一個男子,卻又不能明說,一直放在心裡,不知放了多久,她也是沒人可以訴說,找了個最不恰當的人坦露心事,唯有這個人跟她有同感和共鳴,她們喜歡的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傅書言是那個人也喜歡的人,她卻只能暗自神傷。
傅書言轉了話題,“聽說你家裡給你定了親,不知道是哪一家?”裴家的門第,擇婿要門當戶對,裴文燕要嫁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裴文燕淡淡地,“太后的侄孫。”鄭親王繼位後,封先帝的郭皇后為太后,郭皇后之弟懷鄉侯乃當朝國舅,裴文燕嫁皇家外戚,也是意料之中的。
傅書言道;“恭喜。”
裴文燕牽動一下唇角,臉上沒有絲毫喜悅之色,半晌,突然道;“我不想嫁人。”
傅書言輕吁了一口氣,“是為了那個人?”
裴文燕笑笑,“我不說,你也猜得到,如果高昀當初跟你成婚了,我或者可以安心嫁人,但他跟你已經沒了婚約,我不怕你笑話,我心裡存著一份痴心,不能先他成婚。”
傅書言垂眸,掃見她素白裙襬繡著淡淡的蘭花,這是怎樣一個痴情的女子,倏忽想起家下一個會釀酒的嬤嬤,每年都用冬天落在梅心的第一場雪,和著荷葉上的秋露,用玫瑰、茉莉、梨花、芍藥兩紅兩白花釀酒,酒淡淡的香氣,似女兒家胭脂,回味綿長,問那個嬤嬤這個酒的名稱,老嬤嬤說叫胭脂醉。
兩人從餘氏書齋出來時,不覺已經呆了一個上午,二人分手,各自回府。
傅書言帶領月桂和知兒收拾帶去英親王府的衣物,滿炕的衣裳,春夏秋冬,傅書言看月桂把兩件大毛衣裳包上要帶著,道;“快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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