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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青好笑道:“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行!信你信你。”蔣玥的語氣跟安慰小孩子似的。
一頓飯,儘管有些彆扭,但隨著兩個小孩子的歡樂鬧騰,也很快其樂融融起來。
第二天,簡青帶著蘇致去了陵園。
蘇致其實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能長時間站立或走路,因而平時總是習慣坐輪椅行動。
但是這一次,他來到這個陵園,卻堅持要自己步行上山。
簡青拗不過他,只能將就扶著他,慢慢上山。
蘇致腿腳不方便,走得很慢。這條事實並不漫長甚至是短暫的路,在他走來,卻彷彿經歷了無數個歲月。
停下來的不僅是時間,還有他的心靈。
簡青已經來過一次,所以很熟悉便找到了那塊墓碑。
黑色的墓碑乾乾淨淨,只有一句“劉靜華之墓”,和一張溫和而笑的黑白照片。沒有立碑人,也沒有其他碑文。
墓碑前甚至孤零零的一束花都沒有,與其他墓碑前面的熱鬧截然不同。
蘇致露出痛苦的表情,腳下不穩,連簡青也沒來得及扶住他,便眼睜睜看著他跌倒再低。
“小致!”簡青低呼一聲。
蘇致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扶自己,而是直接盤腿而坐,怔愣地看著這墓碑。
這墓,正是蘇奶奶的墓。
對於蘇致來說,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也離開了。
蘇致緩緩蜷縮著,也不管地上的灰塵泥土,趴在墓碑上,臉貼著冰涼涼的大理石,像是被遺棄的小獸一樣嗚咽著。
太痛了,痛到他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心裡一片空蕩蕩的。
在沒有看到這墓碑之前,蘇致還能抱有一絲幻想,也許奶奶會在什麼不知名的地方生活得很好,沒有自己這個小累贅,她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
但是奶奶沒有,她是在痛苦中離世的,那時候自己都沒有陪在她身邊。
奶奶該有多寂寞啊。
簡青的眼睛也酸澀起來,她蹲在蘇致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對不起。”簡青一直都在後悔當年那一幕,若不是蘇致為了救自己,也不會出車禍,在病床上一趟就是一年多,連視若生命的鋼琴都不得不放下,至今才康復。
蘇致從未怪過她:“是我的選擇,又不是你的,我也從沒有後悔。”
可我後悔。
簡青在心裡無聲的說。
若不是因為我,若不是因為陸司墨的母親,你也不至於遭受這一切。
他只是問:“奶奶她……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三年前。我打聽到一家療養院,蘇奶奶在那裡住了三年。聽說,她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任何痛苦。”簡青隱瞞了蘇奶奶其實是跟植物人一樣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事實。
蘇致已經夠痛苦了,她不想再讓他更痛苦。
蘇致閉上眼睛,掩蓋掉眼底滔天的仇恨。
白荷……白荷……白荷!
你為什麼要毀了我的一切?難道你的榮華富貴都這麼重要?可以犧牲我的自由,犧牲奶奶的生命?
我從未想過要和你有任何交集,你又憑什麼來決定我的人生?
不是生了我,就有資格當我的母親!
蘇致每一次在心裡念著這個名字,都好似拿著匕首在往心上劃一道傷口。
自虐般的折磨,他卻硬生生承受著。
簡青撿起剛才被她掉在地上的那束白色的玫瑰,放在墓碑前。
“我記得蘇奶奶很喜歡玫瑰花的,好些次我放學回來,都看見她手上捧著玫瑰花,說要用花點亮生活。”簡青至今都記得蘇奶奶說那句話時,笑得像個孩子的模樣。
蘇致一抬眼,就看到那束玫瑰放在黑色墓碑前,襯得奶奶的笑容越發燦爛。
他也忍不住笑了。
蘇致坐起來,臉上還有灰塵,卻只知道露出傻子一樣的笑容:“奶奶,你高興嗎?這花很漂亮是不是?”
墳頭的青草隨風輕輕擺動著,像是在回應他的問題。
蘇致露齒而笑,單純得像個孩子。
離開陵園的時候,蘇致的心情也一直很低落。
“白老師給我打電話了,他知道你要回來。”簡青在車上突然提及,像是驚喜。
蘇致也跟著抬頭:“老師他,願意來看我嗎?”
他都已經好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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