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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孩子總喜歡傳似是而非的流言,江衍將近三個月沒回學校,有人說他和母親跑去美國了,也有人說他被帶去調查了,還有更誇張的知道點□□的說江衍被陳家的人綁架了。
只有沈溪天天沒事人一樣來煩江衍。
“小江,快點告訴我這道題怎麼做……又要月考了!”明明以前教過的。
“小江,我給你帶了一份便當,我自己做的喲。”黑乎乎的,全焦了。
“小江,我們放學一起回去好不好?”說不好的時候,小姑娘凶神惡煞的。
“小江小江……”
至於考江城大學那件事,江衍以為沈溪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的是很認真。在走廊遇到她時,總是在背單詞;房子對面的小窗,也總是亮到半夜。
兩個人的關係又回到了以前,但又好像有一點不一樣,可誰也沒空去提,沈溪打算考播音專業,要參加培訓,更是忙得腳不點地。
江衍是在週末清晨六點家附近的公園遇見沈溪的。
他失眠,起床跑步,就這麼與沈溪不期而遇。沈溪穿著一套運動服,挺拔青蔥得像一棵小樹苗,拿著一疊講稿,在大聲地朗誦,腳下還放著一個。
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葉子映在小姑娘的臉上,鼻尖的汗珠像露水一般。
江衍的腳步不知不覺地放慢了下來。
沈溪瞄了他一眼,開始用字正腔圓的播音腔朗誦道:“下面,我為大家播報一則新聞,江城外國語中學的江衍同學榮獲本屆全國笨蛋大賽第一名,在本次比賽中,江同學發揮出色……”
江衍乾脆停了下來,抱著雙臂,站在不遠處,好整以暇地認真聽沈溪怎麼編排他。
沈溪接著胡說八道了兩句,怎麼也編不下去了,只好期期艾艾地跑了過去,偷偷看江衍的神色,臉色已經比前一段好了很多,他這副在陽光下眉眼溫潤的模樣,沈溪真的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於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捱得近,鬆鬆軟軟的頭髮觸手可及,帶著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江衍緊繃了許久的心也放鬆了許多,問道:“你一個人躲在這裡做什麼?”
沈溪揮了揮手中的稿子,聲音裡透著點興奮:“哼。我不是說過我要考江城大學的嗎?我要考播音主持專業,過一段時間就要自主招生面試了。”
“你可以的。”他還記得那個在舞臺上會發光的小姑娘。
被誇獎了,沈溪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旋即,很快又垮了下來:“江衍,你不會又不去江城大學了吧。要去美國或者t大嗎?”
說完,沈溪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她上江城大學有點難,江衍去江城大學,又有點浪費……
一晃一晃的小腦袋太有誘惑力,江衍伸手摸了摸,說:“我還是去江城大學的。但是……沈溪,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他神色認真,“以後不要完全因為我去做任何決定。”
“也不要因為任何人去做決定。長大以後說不定會後悔。”這大概是他對沈溪,最不放心的一點了。
江衍幾乎是這幾個月被拔苗助長的。他天資高,但並不能完全瞭解成人世界,但這一段時間卻看盡了人間冷暖世態炎涼,知道了什麼是商人,什麼是利益,什麼是背叛。若可以,他寧願能把沈溪養在玻璃花房裡,護她一世周全。
然而這世間,又有什麼是周全的呢。
沈溪說:“後悔是以後的事情了。只要現在不後悔就可以了。”
沈溪那雙黑琉璃般的眼睛,在陽光下閃著清潤的光澤。
注視了許久,江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傻子。”
沈溪仰著臉,站在樹下,笑嘻嘻地看著他,一點也不著惱。
雨過天晴的好日子,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映在她的臉上,笑意從她澄澈的眼睛裡溢了出來:“喂,小江,上回那張什麼券,還可以繼續使用吧。”
江衍眸色沉沉,很簡單的問題,因為突然的一夜成長,卻變得難以回答。
“沈溪……”江衍剛開口,沈溪已經打斷了他。
“江衍,你聽我說。”日光漸漸明朗的天空,沈溪眯著眸子,勾著唇笑,“我知道你會很忙的,可是我也會很忙的。你心裡可以裝著很多很多事,只要裡面有一件事是我就可以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日光正好透過樹葉的縫隙,映在她的臉上,漂亮得發光。
江衍想,沈溪恰恰就那麼像他生命裡的一縷陽光,江衍沉默了。
後來,沈溪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