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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就成天跟著他走，你還記不記得，你哥上小學的時候，你死活要跟著一起去，最後拉開你的時候，你哭得呀！房子都快讓你哭塌了，你媽媽死拽著你也哄不住，非得等你哥放學了才肯吃飯，那個時候”霍爸爸看著霍知遠想起自己已逝去的大兒子，小時候誰想到多年後竟然會少了一個，回憶與現實總是讓人唏噓，他講著講著連自己都哽咽迷濛了，嘆口氣，“多好呢”

一句“多好呢”道盡了所有心中的痛楚與回憶，霍爸爸性子強了一輩子，此時的淚眼也自然不願人看去，霍知遠知曉的低頭假裝沒有看到，等到手中的蘋果削完了皮切成小小的一片遞過去的時候，霍爸爸已經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妥當。

“他是個稱職的好哥哥。”想起霍知路，霍知遠嘴角是笑著的，心裡的苦卻不比霍爸爸的少。

“不要怪我們，知遠。”這一個帶著歉意的話語確實是晚了許久，但是，遲早是要說出口，五年前對於顧單的愧疚和現在對霍家的心冷都讓這個半百的老人覺得愧疚，他手中拎著那一片細小的蘋果，怎麼都放不入自己的口中，他雖然一輩子的心血都在公司上，一直的願望也都是希望兒子能夠繼承自己的事業，可也是一生正直，對於五年前為了自己而自私的讓顧單離開的事，他始終的不能介懷，現在霍知遠也已經知道，他也就徹底沒了隱瞞的力氣，這五年來霍知遠的心思他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沒有猜透一分！只是他沒有想到，大學時的那一場看似青澀的愛戀真的將他死死的拽住了。

“確實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顧單五年前的事情，我們做得太過分，可笑的是，我們還以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天經地義的，沒想到給你，和她，都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對不起”

霍知遠的手一震，遲到了五年的道歉，守得雲開見月明，像是一切都撥開了陰霾，但是霍知遠心中卻沒有過多的喜悅與激動，像是意料之中的等待。

或者說，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他的驚訝與激動就已經隨著顧單五年來的艱辛與堅強給慢慢的磨平了，他心疼她。

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

或許霍平遠說的是對的，只要他有心，只要他多花哪怕一點點的心思也不會讓顧單受那麼多的苦，可是，他沒有。

從醫院出來，開車往自己的公寓去。

顧單是下午出的院，雖然是出院，卻是仍舊的需要休息，這一次的禍後，他希望自己能夠呵護她從此得到的是福氣。

肖楊帆他們在霍知遠回來之前就離開了，屋子裡開著的燈大亮，一推開門，滿滿的光線溢位來，霍知遠心頭一直壓著的鬱氣瞬間散去，有多久，他住的地方沒有這樣明亮的光線等他了？每一次回到，屋子裡黑著燈的冷冰感與冷清空氣將他整個人包裹，那一種累極了的失落與空虛是怎麼都填不滿的魔爪，每一次都將他死死的鉗住，呼吸不得。

他關上門，輕手輕腳的換了鞋，桌子上的飯菜用碗反扣著，應該是肖楊帆走了之後顧單自己做的，掃視了一圈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卻不見顧單的影子，臥室的門半掩，他輕輕推開，床上的微微隆起，讓他的心緩緩松下。

緊繃著的背在看到她的一剎那忽的崩開，卻是暢快淋漓的感覺。

慢慢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初秋，天氣漸漸涼下來，已經不用再開空調，可是體虛的顧單最近特別的怕冷，睡覺的時候整個人都幾乎埋進被子裡。霍知遠慢慢的俯身，只見她整張臉都幾乎被掩埋，唇角一點點的上揚，暖暖的笑意不可抑制的盪漾開來，手扯著被子護著她將顧單深埋進去的頭小心翼翼的露出來，藉著室外透進來的光線霍知遠看到顧單那張小而尖的臉，散下來的細碎髮絲襯得她愈加的嫻靜。

這個女人闖進他的生命，在他的世界裡扮演了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霍知遠一度以為自己要失去她，可是命運流轉，她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身邊。

霍知遠的吻情不自禁落下時，顧單就被弄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眼，霍知遠的吻就網上落在她的眼睛上，溫熱的氣息使得剛睜開眼的顧單忽的又閉上，許久未有的親熱讓顧單的呼吸驟然緊閉，直到霍知遠離開，低低笑起的時候，她才重新睜眼。

“回來了？”

明知故問的話語卻讓霍知遠心情大好，將想要坐起來的她託著身子起來，自己往上坐了坐，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還困不困？”

霍知遠知道她身體虛得很，既怕冷又嗜睡，一天有一半的時間總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伸手別開她臉上的髮絲，低頭吻了吻，“對不起，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