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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李正拼命張大了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剛才撞車時生龍活虎,現在,他整個人都像凝固了,保持著一種半站半坐的姿勢,最後他就沉重地從座椅上倒下去,睡倒在地板上了。
畢修親眼看見那輛黑色的車無聲無息消失在黑暗裡,一時頭腦似乎被凍結,說不出話。他只想到一件事:李正被綁架了。
司機兩手放方向盤上也在看熱鬧,問道:“先生,你那朋友是人還是鬼?”
畢修說不出話,司機已經換了方向,向來時的路返回。畢修這時才說道:“如果是鬼,為什麼就總是纏著這幾個人?”
司機已經不放在心裡,說道:“今天夜裡可開了眼界了!開了十幾年車,什麼怪事沒經歷過!可是今天夜裡還是頭一次遇上何等怪事!我看哪,先生,這件事,您也甭再插手了。趕快去報警吧!“
夜間的田野,風很涼。
畢修已漸漸恢復了冷靜。他想起來還有一條線索。
事情一步一步向前發展,而這一切,起源於那封被劉大德劫去的信。劉大德不知從那封本來屬於江長有的信上,究竟看到了什麼,突然發瘋了。於春春也陷入失常的恐懼狀態。
那封信始終沒有找到。於春春否認他接觸到那封信,劉大德母子身上也沒有找到那封信。信究竟在什麼地方去了?
為什麼看了它,那兩個人都會失控?
自從劉大德跳樓慘案之後,尤其是劉大德都進了殯儀館停屍房卻奇蹟般地逃走,並留下一個替死鬼,接著奇蹟般地力挫兩個壯漢,當場擊斃於春春,輕鬆離開現場,這幢舊樓裡僅剩的幾家住戶,也全部遷走——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換誰都不喜歡坐在這套陰森的老樓裡等待劉大德再次精彩表演。而且這幢舊樓已經接近使用期限,即將拆除,現在水電都已經斷了。
畢修沿著佈滿垃圾的樓梯向上走,掏出鑰匙,正打算開門,卻發現防盜門露出一道縫隙。屋裡有人。
他猛然一驚,有了一種預感。接著,他聽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帶笑地說:“畢先生,請進。在這個地方,您不必客氣。”
畢修本來可以立刻轉身就走,但是他沒這麼做。不過,在過了兩個鐘頭以後,他就開始為自己現在的勇敢感到懊悔。
☆、真相畢露
畢修本來可以立刻轉身就走,但是他沒這麼做。不過,在過了兩個鐘頭以後,他就開始為自己現在的勇敢感到懊悔。屋裡赫然已經有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像保鏢一樣站在一旁。劉大義是個光棍粗漢,不曉得料理家務。這套舊房一進門,根本無立足之地,只能站在垃圾堆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傢俱,地板上的血跡也完全沒處理過,現在已經凝結成黑紫色。迎面是一個被砍得翻出彈簧的舊沙發——不過這隻沙發原來根本不可能在小客廳的中央,而是有一個有氣力的人把它搬到中間,為的就是更加醒目。因為牆體破裂,牆面完全豁開,這小小的客廳裡雖然雜亂如同城郊的垃圾山,光線卻很好。下午的陽光,透過這個豁口炫目地籠罩在這個舊沙發上,就像是舞臺上的主角舞蹈演員,被聚光燈極力追逐。
畢修聽到牆頭那面舊鐘柔軟而單調的滴答聲。畢修所在的這處舊樓,實在是早已與時代脫節,本來就少有人住,樓梯下更沒什麼人走動。自從劉大德那一鬧,這裡便是麻雀和老鼠的天下。紅磚砌的舊式陽臺已經被爬山虎完全覆蓋。在這片毫無人聲的死寂中,畢修連呼吸都忘記了。秒針似乎時時催命。他只是盯著坐在一團明亮光柱下的那個人。
過了大約兩分鐘,畢修慢慢說:“江蘭若。”
坐在畢修對面的女子笑了。也就是認同。她的眼神依舊純潔得象水晶,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就是這個與人談話不到兩分鐘,就會被確定為智商有問題的少女,把兇猛蠻橫的劉大德變成了傀儡,騙走了李正?畢修問道:“江蘭若,你到底是真傻,還是故意裝傻給我們看?”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意義不大。
江蘭若的表現卻完全出乎畢修預料。她一頭青黑的長髮搖晃著,那雙特別大的,總是霧靄迷濛的眼睛轉了幾轉,“嘰”的一聲輕笑:“你真壞呢!你才傻,你才笨呢!從來沒人敢說我壞話的!如果說我壞話,我會不高興啊!我如果不高興了,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啊!”
畢修淡淡地問:“嚴重?怎麼個嚴重法?”他心中篤定:如果江蘭若想借劉大德之手除掉他,就不會堂皇地坐在門口等他尊駕了。不過,他也隱約感到不妙:有些東西,也許,是註定要失去的嗎
江蘭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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