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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幽寂的神祠內,燭火突然顫動起來。這是因為龐建貴聽到一種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龐建貴龐建貴龐建
☆、發現地穴
本來幽寂的神祠內,燭火突然顫動起來。這是因為龐建貴聽到一種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龐建貴龐建貴龐建
聲音十分微弱,但是足以讓龐建貴聽清楚。龐建貴失魂落魄地看了一圈,沒見一個人影兒。連老鼠都不見一隻。
龐建貴搜尋了一陣,眼睛往下慢慢搜尋到樹根部。他伏在那鋪地的青磚上,果然,那個呼喊他名字的聲音,就從地磚的下面傳出!
龐建貴臉色發綠,他小心翼翼地用鐵鍬撬開一塊地磚,下面只是黑色的泥土。但龐建貴還是聽到那個喊他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他揮起鋤頭大幹。我們已經知道,龐建貴是山裡苦娃子出神,在他小時候上學之餘,在家裡後山坡那兩三畝薄地拼命勞作,是家常便飯。他家很可憐,不要說如今鄉下很常見的手扶,連犁地的老牛都養不起。全靠最原始的方式,憑著鋤頭刨地。
所以他幹活很快——就在這個時候,龐建貴似乎又變回了十幾歲時的少年學生龐建貴——他沒多長時間就刨出一個一米多深的打坑,接著鋤頭當的一聲,似乎碰到什麼金屬,金屬下面還是空的!龐建貴立刻精神大振,他彎下腰,看到一個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金屬板蓋,上面有一把巨鎖,鏽成一團。龐建貴趴在那金屬板上仔細諦聽,沒錯,那呼喊他的聲音更大,更清楚了!
龐建貴舉起鋤頭,只砸了兩下,那把巨鎖就碎裂成幾塊。也不知道那鎖究竟鎖了多久沒人動過了,早就朽了。龐建貴此刻也是鬼迷心竅,也不想想,人如果真的被這樣一把鎖關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不過龐建貴定了下神,望著腳下黑黢黢的洞口,還是去取來一把粗壯的蠟燭,探進那個洞口。那洞口裡透出涼颼颼令人汗毛倒豎的冷氣,還攜帶著一股泥土和說不出的腥味。龐建貴見蠟燭在洞口燃燒得很好,他這才擎著燭火,慢慢走下那個洞口。
腳下很軟,全是潮潤的泥土。但也很擠,龐建貴舉著蠟燭驚呆了。他正走在一個迷宮的頂端。這個迷宮就是那棵巨樹大得看不到彼岸的根系了。
龐建貴駭異地舉著那根小兒手臂粗細的白色蠟燭,我剛剛已經反覆提示過:龐建貴是個極聰明,極老練,閱歷極豐富的人。他雖然只有三十八歲,閱歷卻比得過五十七歲的老頭子了,心機也鬥得過行騙二十年以上的職業老千了。他已經嗅出,這蠟燭燃燒時發出的氣味是一種油,而大學畢業的他熟讀史書,自然明白,古時蠟燭是金貴物品,平民老百姓只能用油燈,因為古人當然不可能有工業蠟,他們大都是用牛油製作蠟燭的,神奇一點的,傳說還有用東海鮫人的油膏製作蠟燭的———所以老鼠特愛吃這玩意兒。現代人用的化學石蠟,老鼠是不會大開胃口的。
但是龐建貴現在根本無心去想;這裡根本不見一隻牛羊,從哪裡取來動物油脂的?無數粗大的根系,似乎把龐建貴整個籠罩在怪獸的腸胃裡。而這些根鬚不但粗壯,而且密集,相互交織纏繞,遮蓋了龐建貴的視線。
☆、地底深處
他已經嗅出,這蠟燭燃燒時發出的氣味是一種油,而大學畢業的他熟讀史書,自然明白,古時蠟燭是金貴物品,平民老百姓只能用油燈,因為古人當然不可能有工業蠟,他們大都是用牛油製作蠟燭的,神奇一點的,傳說還有用東海鮫人的油膏製作蠟燭的———所以老鼠特愛吃這玩意兒。現代人用的化學石蠟,老鼠是不會大開胃口的。
但是龐建貴現在根本無心去想;這裡根本不見一隻牛羊,從哪裡取來動物油脂的?無數粗大的根系,似乎把龐建貴整個籠罩在怪獸的腸胃裡。而這些根鬚不但粗壯,而且密集,相互交織纏繞,遮蓋了龐建貴的視線。
但龐建貴最震驚的還不是這龐大無朋的根系,而是三個原因:
一、 這些根系竟然裸露在土層外,而不是紮根於土層之內。要知道,越是龐大的樹,根系必然越發達,入土越深,否則難以抵抗風雨;
二、 這些根鬚彷彿有人修剪過似的,雖然長的短的,粗的細的,密如蛛網,但卻整整齊齊留下一條通道!龐建貴手裡的蠟燭正好照見一條向下的樓梯,兩邊的根鬚和牆壁一樣密實;
三、 他聽得更清楚了,從深幽的底層下傳來喊他的名字的聲音,女人的聲音!這才是一切古怪裡最古怪的。在這個地方,有人知道他?什麼人會住在一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