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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卻嘎然而止,那晚他回來恐懼地和我們講述了一切之後,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場大病。我們心中明白,在那幢樓裡遊蕩的是這個校園裡因情而死的冤魂,假如你感到情意盎然,那你千萬不可一個人去那裡,我的那個室友那晚在那裡就是在給他當時的女朋友寫情書,可惜他寫的時候不知道,那封情書是他給那個女孩的最後一封,因為他病好以後,他們就分手了。從第23教學大樓建成到現在,不過十年光陰,卻一共有4個人從樓頂上跨過欄杆,飄然而下,據說,那四個人兩男兩女,均品學兼優,只是都過不了情關。
六二。我讓路笑含幫我
教學樓的電梯不開放,我一層一層地往上爬,我的耳邊彷彿徘徊著若有若無的淒厲的笑聲,我的眼前似乎晃動著隱隱約約的白色的影子,但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我知道這些都是為情而死的冤魂,等不了一會兒,我也將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我也將在這幢樓裡飄來飄去地遊蕩,但是我絕不會象他們一樣,將自己的冤屈傾倒在那些無辜的學弟學妹身上,我只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躲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裡哭泣,也許我會被他們嘲笑,也許我會被他們責難,但是等我向他們訴說了我可悲的經歷後,我會理直氣壯地問他們,在這世上有誰的情比我還深,有誰的冤比我還屈?我想他們一定會面面相覷,雖然鬼魂沒有眼淚,但目光裡肯定飽含著同情和羞愧。
終於上到了樓頂,天空還是那麼的藍,陽光還是那麼的明媚,從邊上的那座山上吹來的風將我的頭髮吹得直豎起來,吹得我的衣服獵獵作響,那座山是我大學時代登的次數最多的一座山,每每在山頂上,我鳥瞰著山腳下這片美麗的土地,我的心中總會充滿著激情、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我笑了一下,是在笑嗎?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切我都將拋棄,我絲毫也不會留戀,我的去意已堅。
我走向正前方的欄杆,那裡的下面正是這幢教學大樓的正門,這一定是個很好的位置,聽說那四個先驅者都是從這個位置縱身往下一躍,然後在下面的那片花崗岩的地面上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了一個紅紅白白的休止符。我站在欄杆的旁邊,但我不敢朝下面看,我怕高度會激發我的恐懼,但這恐懼只來源於我作為一個生物的本能,而我的清醒的意識卻一點也不感到恐懼,相反還有一種將要解脫的快感,一種噩夢乍醒般的快感,一種將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向上天伸冤問責的快感。
在這人生的最後時刻,我的心出奇的平靜,但這平靜其實是錯覺中的平靜,是迴歸前的平靜,是在死神的重壓下動彈不得的平靜,牢牢地、密密地佔據著我腦海的都是與死亡有關的念頭,我想不起別的,所有的別的念頭、別的人都被擠壓到了一個狹小的角落裡,被封得死死的,連出頭透口氣的機會都沒有,我彷彿聽見死神在不停地呼喚,來吧,下來吧,只要跨出欄杆,一切都將結束,你將會恍然大悟,人生本就是虛無,情感本就是羈絆。
慢慢地,在死神的誘惑中,我的一隻腳跨上了欄杆,正當我準備將另一隻腳也跨上去的時候,突然,我的腰部被人一把抱住,一股大得異乎尋常的力將我扯離了欄杆,將我扯得斜斜地向後跌倒,但我沒有感到著地的疼痛,我只感到身下所觸是一片柔軟,同時有一個女孩發出了痛楚地“啊”的一聲,我象中了邪一樣,渾然不管,跌跌撞撞著爬起來,又要向欄杆走去,但我的衣角卻被那個女孩用力拉住,她借力爬了起來,一甩手就給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只聽她喘著氣喊道:“你要死也不能一個人去死!你要死就帶上舒曉羽一起去死!”
我一楞,這才看清這個將我從死神手中搶回來的女孩原來是路笑含,她的這句話象當頭棒喝,震得我雙耳嗡嗡作響,那些被死神死死地壓在角落裡的東西在一瞬間全部被釋放了出來,舒曉羽!我的愛人!不!我的妹妹!不!我閉上了眼睛,雙手抱住了的頭,痛苦地蹲了下去,我不敢睜眼,我見不得光,但刺眼的陽光仍然透過我緊閉的眼皮映亮了我的內心,讓我的悲哀的內心無地自容。
“你想過嗎?”我感到路笑含也蹲了下來,柔聲地對我說:“你這麼一去,你是解脫了,可曉羽姐姐怎麼辦?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你忍心將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個世界上悲傷痛苦嗎?雖然她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你離去的真正原因,但沒有你的世界對她而言一定將是一片黑暗,何況你又是以這樣的方式離去,你不想想,她是如此的脆弱,她能承受得了嗎?她一定會發瘋的,那你就是到了那邊的世界也不會心安。你們倆人都是無辜的,錯不在你們,錯在無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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