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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珠簾輕動,有人入了內間,恭順跪拜:“娘娘,外面華禁衛統領正在門外,您要不要見他?”
我一怔,竟不能找到華翌晨到訪的目的所在,他來見我,意義何在?
“準見。”
華翌晨被劉東帶入房間,劉東恭順退下,我轉過身,看著眼前俊俏兒郎,立於我眼前。
“宸嬪娘娘千安。”華翌晨一身統領官服,一身富貴家子弟的儒雅,襯得整個人十分俊逸。
“華統領是稀客,今日來本宮的蘭宸殿,有何事?”我淡淡笑,容儀得體。
“說來是私事,父親從前方有封密函送入微臣的手中,交待有一封應屬娘娘,於是就趕緊送來了。”
“哦,父親有事,緣何不用信兵一起帶到?”我略有警惕,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封紙信,遞於我手。
我撕開信角,裡面一頁宣紙,白紙黑字,並無多贅言,言簡意賅,清楚明瞭。
笑容從我看到信中字句開始,便如寒風過境,漸慢結晶的薄冰,一絲連成一片,一片連成一塊,字如薄劍,一字留一血口,從頭至尾,數字寥寥,已是抽乾我全身血液,徒留一具空殼。
憤怒,抑或是絕望,夾雜著深深的恨,無盡的怨,貫穿我全身。這十八年來,父女情意早是蕩然無存,今日這般為難要挾,便是生了痛恨,如仇人般的恨,此生此世,綿綿不絕。
手指冰冷,我收緊力,不自覺間已把信紙捏成一團,心肺疼痛,糾纏著滿腔的怨怒,若是手中有銳器,怕是早已血濺當場。
我扭頭看華翌晨,他面色如常,似乎並未有太多情緒,就似不知情那般,竟是如此雲淡風輕。
“今日你們予我無情,他日我定會予你們無義,回去告訴華大將軍,就說本宮不允,若是他害死了華安庭,本宮也一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我一字一句,皆是冰冷談吐,任何恨意在這一刻凝成內心裡堅硬的凌石,每一面凌角都刺入心房,時刻提醒著我,恩仇愛恨。
華翌晨一怔,似乎不明白我意思,看了我半晌,突然驚醒,不顧禮節,上前奪過我手中信紙,看的眉蹙目深,猛地抬頭,面色再不如水平淡,而是仿若受騙了般,忙道:“之前我並不知曉信中內容,父親在予我的信中隻字未提,我並不知曉此事。蓅姜,你不要擔心,我會與父親和瑞瑩說個清楚的。”
來人轉身出了去,我只覺得自己頭腦炸開般劇烈疼痛,踉蹌踱步與榻前,頹坐於上。
不知他們到底設計斟酌了多久,或是從我懷孕之日起,就打了長生的主意。當初一同前往遠地,我就心知不妥,哥哥與父親的關係緊繃,就非好事,如今憂心成真,竟是要用長生換取哥哥一條性命。
一股莫名的冷意從心底泛出,父與子之間就算再不親近,再有間隙,便已經只能如此地步了?父親果然為了華瑞瑩在宮中所處,不惜一切,他是準備見死不救,用這個逼迫我對長生放手。而那人,就當真之前並不知曉?亦或者是沉默的站在我對面,形如陌路,撒手不管?
此生未有的恨意與不甘,融在我血肉骨髓,扶在桌腳的手,愈發使力,素手嶙峋,關節泛出青色,氣急攻心,吞忍的我心肺俱碎般的疼。
胸腔出傳來清晰而尖銳的一陣巨疼,一股甜意泛出喉頭,我生生壓下,頭昏眼花。
整整一日,我一人獨坐,從天光正好,到暮雲四合,直至夜色如墨,房間中不燃一支燈火。曾經我是那般厭惡黑夜,我人生中最極致的恐懼,最溫暖的保護,門外哥哥的叫喊,祖上靈位泛出的寒光,往事龐雜,在大腦中橫衝直撞,身體上的疼,已然麻木。
外面雪地覆了一地碎光,月色剛好,從窗格中撒進房間,就似一條銀河,冰冷而清淺。
“蓅姜啊,以後你要嫁給什麼人?”
“我要嫁給從銀河那面騎著白馬的人,把我和哥哥一併接走,離開這裡。”
小男孩長的格外漂亮,笑起來一雙眼尤比月彎,他伏過身,對著眼前的小女孩逗趣道:“你看,戲臺上那個張生不好嗎?”
小女孩搖搖頭:“哥哥不覺得那個人有點笨嗎?”
“呵呵,我們蓅姜還真是挑剔,看你以後能嫁個什麼樣的人家。”
“我要嫁給一個天下最厲害的人家。”
那是我小時候與哥哥躲在假山後,偷看父親生辰時候請來的大戲,因為母親不能前往,我與哥哥沒有席位,常常是他帶著我躲在柱子後,假山後,瞄上幾眼,或者只能耳聞,不得眼見。偶爾被其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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