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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開嘴笑了,然後衝遠處一個往本子上記錄的人吆喝,那人轉過身,雲舫見他五十歲上下,興許他沒這麼老,但臉上被風霜刻下了重重的痕跡,不得不疑心這人是否一生都是勞碌的,他穿著一件像工作服的土藍色夾克,腳上蹬著膠筒靴,將小本子收了放進衣內的口袋裡,便大步朝這邊走了來。
“陽陽回來了?”他走到兩人面前,邊說邊笑,這是雲舫來這裡後見過的最真誠的笑容,只幾秒鐘,他便對這個人有了幾分好感。
“嗯,剛回來,林叔還是不回家過年?”沐陽也笑著回道。
“不回,你嬸嬸和弟弟都來這兒了,剛吃過飯,你應該是在家裡吃了才過來的吧?”他保持著笑,又道:“別說你大過年的跑來我這裡要頓飯吃啊。”
“今天還就是來找您要這頓飯吃的,我們會玩的比較晚,中午大概就留這兒吃飯了,可以不?”
“那有什麼問題。”林叔哈哈一笑,手按著沐陽的頭,才注意到旁邊的雲舫,他眨了眨眼道:“這是男朋友?”
“嗯,我帶他來看看‘逐鹿’。”
“那是現在去看,還是進屋裡烤會兒火了再去?”
沐陽轉頭問雲舫:“你冷嗎?”
雲舫搖搖頭,沐陽便道:“那就現在去吧。”
“先說好,你別待會兒又哭啊,哦――有男朋友在,哭了也不要緊。”林叔打趣的說,剛背過身,就遭了沐陽一個白眼。
雲舫見到了沐陽常與他提起的‘逐鹿’,是一匹深棕的瘦馬,半死不活地趴在馬廄裡,從它的體形上能依稀看出當年的矯鍵,只不過,如今它的頭垂得低低的,用溫漉漉的鼻子拱著面前那堆乾草,這似乎是它唯一能做的事,看起來孤獨又淒涼,讓人於心不忍。
沐陽還沒走到它跟前,眼睛便開始模糊了,雲舫倒也細心,一路牽著她,手也握得很緊,大拇指輕輕捏著她的手心,嘴裡說著:“別難過,別難過。”
他就只會這般安慰人,若是可以,他倒想說,再難過也無濟於事,但這話是不能說的,他也不懂這主人與馬的感情,所以,隔靴騷癢的哄她兩句還不至於講錯話,而反傷到她的心。
林叔牽了匹黑馬來,沐陽把外面的大衣脫了遞給雲舫,便一踩馬蹬翻上了馬背。強勁的風從天邊吹來,過了林子,減弱了大半,只嗚嗚在耳邊響著,沐陽雙腿一蹬,便往林子裡飛馳而去,雲舫站在高處,林叔在旁邊說道:“你不擔心她?”
雲舫的視線仍是跟隨著沐陽,嘴裡說道:“擔心。”見沐陽已經安然地出了林子,他才側頭看向林叔。“不能因為擔心,就阻止她。”
林叔笑道:“陽陽大學畢業時回來這裡,一起來的還有程總的兒子,就因為她騎馬,吵了兩天,吵到江林丟下她先離開才罷休。”
“這種架吵得沒意義。”雲舫輕描淡寫地說:“她的性子倔,你由著她,她倒還有分寸些,喏――你看,她已經回來了。”
林叔望著在馬背上俯下身的沐陽,指著她身後的林子說:“穿過那片林子有個天然湖,再遠些就是藥材基地,風景不錯,你讓陽陽帶你去走走。”這時沐陽已經到他們身前,下了馬。林叔接過她遞來的韁繩,交待道:“十二點回來吃飯,我讓你嬸給你們烤個羊腿。”
沐陽笑著說好,挽了雲舫往坡下走。林子裡栽植了很多松樹,枯黃的松針鋪在小徑上,踩著發出“吱吱啞啞”的響聲,少部份的樹禿了,但林子裡仍有許多四季長青的樹木,枝葉繁茂,似綠色的雲層籠罩在他們的頭頂,沐陽指著樹跟雲舫說:這是杜仲,是藥材,往前走有一大片人工種植的;橢圓形葉子的是香果樹;那一小片是水杉,是極為少見的――
出了林子,就如林叔所說的,是一個寶石藍的天然湖,浩然連到另一座山去,湖面上起了薄霧,輕輕鳧鳧地飄浮,沿著湖邊往前,是雲舫一直想看看的藥材基地,但許多的藥他並不認識,只得問沐陽。
“這是黃連,前面還有黨參,當歸,和一些其他的藥材。”沐陽指著棚架下的綠苗說:“這周圍就是一個藥庫,也是因為藥材資源豐富,所以才建了昨天你去的那個藥廠,只可惜――”沐陽轉頭看了眼望著遠處出神的雲舫,又道:“如今這些資源都往外輸出了,並沒有給當地人帶來更大的經濟效益。”
雲舫只聽著,並不答話,兩人挽著手繼續在周圍散步,淡淡的霧氣帶著雨水的味道,踩著鬆軟的泥土路,透過樹林,寶石般的湖若隱若現。
“多漂亮的地方,只可惜養在深閨無人識。”雲舫尋到一棵樹倚著,把沐陽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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