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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電話給介桓,介桓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以為只是吵嘴而已,便輕描淡寫地說:她很久沒跟我聯絡了。
他的話使雲舫生了疑,想到沐陽真可能去他那裡,心裡又急又恨,但他也怕沐陽真沒在那兒,於是說道:如果她去找你了,你幫我留住她,不要讓她一個人出去。十一點時,介桓給他打來電話,說沐陽的手機打不通,她人也沒來過。雲舫這才相信介桓沒有騙他,但心裡越發地急了。
幸好他一向冷靜,不用多久便想到了小公寓。
他仰頭望著那扇亮了燈的窗戶,眼睛如同四周的夜色一般幽深的黑。那盞燈泡總是壞掉的路燈,如今有氣無力地亮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突然一下滅了。他記得很清楚,剛認識不久,也是在這樓下,幽暗的車裡,唯一的一盞燈滅了,漆黑中,他沒控制住自己而抱了她。所以,當他在周亮家看到她和王介桓親密交談的樣子,又目送著她上了王介桓的車,他便惦記著這盞路燈是否亮著,一路跟了來。
這一惦記,便是這麼長時間的糾纏。
他低頭不再看那扇窗戶,早知道糾纏不了一生,卻在她說出那句“老死或病死在另一人的懷裡,再到另一個安全的世界重逢”時,靈魂便與她纏繞上了。
無數次地刻意冷落,也沒能讓她離開,偏偏在她答應了要與自己走完一生時,因他而死了心。
這次,她是會離開吧?
他心裡沒底,但還隱隱地希望著。他看向那盞路燈,儘管那希望比那燈光還要微弱。
chapter 53
沐陽半夜醒了,翻身的時候撲了個空,就再也睡不著。檯燈和吊燈都還開著,屋裡亮堂堂的光照得她渾身發冷。她抱臂坐著,把頭枕在胳膊彎裡,剛閉上眼睛,雲舫便跑來了,明明就黑乎乎的一片,他的身影卻很明晰,穿著筆挺的西裝,拿下眼鏡後一張輪廓深刻,五官細緻的一張臉。她的雙臂抱得更緊了,像是要抱住他,她的手都攀上自己的肩了,抱住的還是自己顫抖的身體。
她把自己的臉給悶著,悶著發出笑聲,笑得流出眼淚,她跟自己說話:好傻啊,這麼大點兒地方,哪是雲舫能鑽得進來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給他留丁點兒地方,但是自己抱著自己,抱得再緊仍然空虛。
她下了床,走到陽臺上,青藤因為缺水已經枯死了,地上鋪滿了落葉,踩著方寸之地,她竟然覺得身處在與別人不同的季節…淒涼而冷清的秋天。
她種的花都搬去了那邊的家,陽臺上除了灰就只剩那道雕花的鐵欄杆。她不顧上面的灰,兩肘便擱了上去,微涼的夜風迎著她的臉吹來。她望著淡青色的天,幾縷淡淡的雲,像一塊薄薄的雲母石蓋在屋頂。她仰得脖子酸了,才低下頭,樓下的人也正好抬起頭來,隔了十七層樓,他們的目光在深暗的夜色中交匯,她想看個清楚,路燈卻突然滅了,頓時只餘個如黑綃般的影子。
她轉身進了屋裡,不安穩地坐在床邊,那雙空茫的眼睛盯著門。電梯早就停了,卻許久沒有響起叩門聲。說不清她怎麼還會焦急不安,如是他們初識,等待著他的電話,並不主動地撥個電話給他。此時,她比那時更害怕只是空等一場,若到了這地步,她還那般被動便是無可救藥了。
她三兩步跑到門邊,轉動門把手的時候還深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地拉開來…
雲舫站在門外,手舉得高高地扶著門框,鏡片後的眼睛裡深藏著被他拼命按捺的激動。
“進來吧。”沐陽平靜地說。
雲舫隨她進了裡面,遞給她一瓶依雲礦泉水。他想得倒是周到,知道這屋裡沒有水喝,順手從車上拿了兩瓶。
沐陽坐在床邊,雲舫坐在沙發上,他們都低頭看著手上的礦泉水瓶。
這樣的靜默使得雲舫很無措,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沐陽同他歇斯底里地大吵,罵他是騙子,罵他毀了她,他已經做好了任她捶罵的準備,卻沒想到她這麼地冷靜,如是醫生對病人宣佈了藥石無罔,因絕望而無畏的冷靜。他心裡的不安擴大,若說他上樓前,經深思熟慮還有幾分留住她的把握,現在的他就如一個陌生人般,那些要向她解釋,請求,表明自己內心的話,全因她冷冰冰的面孔而化作烏有。
“沐陽…”他試探地喚了她一聲。
“嗯?”沐陽輕聲應了,而發出這個聲音時她險些哭了出來。
“你想離開我了,對嗎?”
沐陽的頭往後仰,將眼淚逼了回去,仍是輕輕地回答了一聲。“嗯。”
雲舫抿緊了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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