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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爸在她很小時就去世了,我媽介紹她媽跟於叔認識,然後結了婚,不過,誰也沒想到她媽媽是隱瞞了自己肝癌晚期的病情跟於叔結婚的,目的就為了把佳佳託付給於叔。”
雲舫暗想接下來應該是說她的那個於叔的事兒了。但…
“雖然阿姨是擔心佳佳孤苦伶仃,但她的自私讓作為介紹人的媽媽覺得愧對於叔,我爸也跟我媽吵過,因為於叔是頭婚,而佳佳的媽不但是二婚帶個孩子不說,結婚沒兩年,因病還折騰了不少錢,最後人財兩空,我們家都覺得欠於叔很多!”
雲舫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但他的表情卻像是在說…看吧,這源遠果然很長。他其實很想問,佳佳和你於叔到底怎麼啦?
“你別以為於叔跟我爸是同學,也五十多歲了,其實他才四十歲出頭,我爸是工作後才上大學的,所以趕上和於叔同學。”她仍然沒邏輯,沒條理,沒重點地滔滔不絕:“於叔二十四歲結婚,佳佳的媽媽二十八歲,佳佳那時七歲”
“誒,你於叔那時是個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為什麼會娶佳佳的媽媽,還有那麼大個女兒。”她說的那些歲數把他腦子攪得跟漿糊似的,但仍是一下子就切入了重點,男人考慮問題都從現實出發。
長龍終於開始緩緩往前蠕動,他鬆開她的手,放回檔位上。沐陽繫上安全帶,繼續講古:“佳佳的爸爸殉職,單位補貼了一大筆錢,她媽媽用來做生意,後來開了個小廠,但於叔一窮二白的,估計那時候就看上這點兒吧。”
“後來你於叔就做成了大廠?”雲舫按邏輯推測。
“那個小廠在佳佳的媽媽生病時就賣了,剛不是跟你說了人財兩空嘛,你都沒認真聽。”她抱怨了一句,完全不想是自己說得沒個頭緒,讓人想認真聽都難。“我們家覺得愧對於叔,爸爸當時就在城郊批了塊地給他,價格很低,而且錢還是我們家先墊著的,後來”
“等等,你爸幹嘛的?”
“國土局的。”
“哦。”
“才過了一年,市裡規劃了一條新街道,原本城郊的區域劃了進來,機關單位都在那條街道上建了新辦公大樓,於叔那塊地也被徵了。”
“你爸真夠義氣的,不但白送塊地,還讓他賺了不少錢。”
沐陽不跟他計較,接著說道:“也不能這樣說,我記得佳佳有次發高燒,於叔到處借不到錢,揹著燒得昏迷的佳佳跑了好遠的路到我家裡來,我當時還以為佳佳死了,嚇得哭了好久。”
“所以,你爸媽就認為你於叔本來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但就因為你媽作媒,才害得他攤上這些麻煩?”雲舫的表情頗不以為然。“我覺得他們沒必要把這些事往自己身上攬,自己要是不願意,誰也逼不了。”
“話是這樣說,如果於叔當時要真怨了爸媽,或許爸媽也就不管了,但他偏偏是樂呵呵地照顧兩母女,阿姨去世後,他背了那麼多債,對佳佳又細心體貼,你說,我爸媽能置之不理嗎?”
雲舫心想,換他也會這樣的,事已成定局,婚都結了,聰明人都知道得罪不如拉攏。
“那裡有家麥當勞,我們吃點東西了再走吧。”沐陽指著對面路上的快餐店說道。
雲舫忙把車拐到另外一條道上調了頭,他很無奈地擺擺頭,講了這麼久,她還是沒講到佳佳和繼父到底怎麼啦!
chapter 17
雲舫鎖好車,摟著沐陽的肩進到餐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午飯時間過了,餐廳的人較少,空著許多位置,雲舫從沐陽的手袋裡拿出錢包,問她:“還是要六號套餐加冰淇淋麼?”
“嗯!”沐陽點了頭,目送他走到櫃檯前點餐。
“沒給你買冰淇淋。”雲舫把食物放到桌上,給可樂插上吸管後遞給沐陽,又說:“我剛想起你沒吃早餐,不能吃冰冷的東西,免得待會兒又胃疼。”
“可樂也是冰的。”
“所以要吃了東西再喝,我本來是想給你換牛奶的,怕你不高興。”雲舫撕開糖包倒進奶茶裡,攪拌幾下後也放到沐陽面前。“要是渴了就先喝點兒熱的。”
每到這種時候,沐陽便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滿足感,隨後又懷疑只是虛無飄緲的幻覺,似乎雲舫待她細心體貼都是不真實的,或者說,她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了,在享受和沉溺的同時,也不免患得患失,好幾次她緊盯著雲舫的身影,或是用力地抱緊他,似乎這樣便可以確定一切並不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雲舫!”她無意識地攪拌著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