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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雲天正在和雲辰對弈。雲天執黑,棋盤上那白子已被黑子重重包圍,已無勝算。可是雲辰卻仍舊皺著眉,盯著棋盤妄圖找出一條生路。
雲天摸了摸長鬚,飲了口茶悠悠的道:“已無出路,不必再想。”
雲辰卻不以為然,思量良久才將手中的白子落於棋盤。這一落整個棋局的形勢大不相同,黑子竟被白子逼得一一敗退。
雲辰稍鬆口氣呷了口茶看向雲天,卻見其正笑看著他。他不解父親之意,唯有問道:“父親為何這麼看著我?”
雲天伸手弄亂棋局,感嘆的道:“辰兒啊,這麼些年,你改變了不少啊。”
“哦?何以見得?”
雲天從雲辰的棋盒裡捏了一粒白子,說道:“認定的事便堅持到底,不理會外人。剛剛你不放棄,才會有現在的局勢。”
雲辰看著父親,又看了看凌亂的棋局,心道,父親說的對,他變了很多。以前,就是因為他的輕易放棄而錯失了很多。
這時,雲天又道:“然而,若有些事已成定局,你若再無謂堅持,只會兩敗俱傷。”
雲辰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雲天見雲辰沉默,心知他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放低過往。暗歎了口氣,也罷,情之一字,永遠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於是,他便轉移話題道:“入禮部後,可有難處?”
雲辰回過神,想了想道:“難處自是有的。聖上心思難猜,此番調動,下一步是什麼誰也不知。”
雲天淡淡一笑,道:“既然難猜,那便不去猜。為父在這朝堂沉浮幾十載,如今,恐怕是該退卻的時候了。”
“父親?”雲辰驚訝的看著雲天,沒想到他要辭官?
雲天抬手止住雲辰,緩緩說道:“如今朝中局勢你也知曉,前段時間我雲家風光過了頭。此次你明升暗降,是皇上在給我敲警鐘了。”
雲辰低頭沉默,良久才道:“若是父親主意已定,那孩兒定會支援。只是我擔心父親離朝,某些人會趁機蠢蠢欲動。”
“怕就怕他不動。”雲天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淡定自若的飲茶。
雲辰初時不明所以,思索了一番才明白過來。這些年昭曦帝總是試圖讓右相武鳴復和父親保持勢均力敵,若是此次右相借父親辭官之機有所動作,昭曦帝也不會坐視不理。只是現下,他唯獨擔心一件事:“可是父親,太子”
“辰兒,皇家之事我們做臣子的不可妄論。你只要知道,你效忠的人是聖上。聖上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叮”的一聲,玉佩碰撞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來,雲辰朗聲問道:“何人?”
門外,上官芸順了順氣,應答道:“舅父,是我。”
雲辰一聽是上官芸,忙起身開門,嘴上問道:“這麼夜了,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上官芸邊回答邊走進書房,又向雲天行了禮道:“外公,我來拿經書看。”
雲天點點頭,看著上官芸到書架上去拿了本《金剛經》,對著她的背影道:“你聽到了?”
上官芸手勢一頓,慢慢的轉回身,坦白道:“聽到了。”她其實一早就在書房門外了,他與舅父之間的對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雲天看著上官芸,半晌才道:“芸兒,夜深了,早點回去歇息吧。你要記住,你已經不是上官芸了,而是滕王妃。”
雲天聽完,看了父親一眼,而後撇過眼想了想,才看向上官芸。
上官芸將經書捧在胸前,一愣,抬頭看雲天,卻見他低頭喝茶。這是外公第一次同她說這些,“本妃明白,雲大人。”說完,上官芸便徑自離開了書房。
從書房到小樓只需穿過花苑即可,上官芸卻把這條路用了平生最慢的速度才走完。等到了小樓,走進耳房後靠在了門上,她望向瑾瑜的寢室,良久才拿著經書重新回到貴妃榻上。
次日一早,瑾瑜頭痛欲裂的醒來,看了看周圍覺得有些陌生。他恍恍惚惚的掀被起身,走出房間,經過耳房的時候看到了躺在貴妃榻上的上官芸。
他輕聲的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條毯子給她蓋上。然後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手情不自禁的抬起輕撫了一下。手指所觸細潤嫩滑,他忽然想起了昨晚,他做的那個夢。
在夢中,他夢到了上官芸。夢到大婚之夜,他初初揭開那紅蓋頭的時候的驚鴻一瞥。那個瞬間,他此生永不會忘記。一身紅妝,只豔不媚,自有一股風韻。可是,緊接著,他便夢到小韓,只聽其說那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