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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緊隨其後,到達頤華宮時,宮婢和內侍太監均弓著腰站在殿外。放眼望去,不遠處正停放著明黃色的御攆。看樣子,此事已把皇帝也驚動了。走進殿內,御醫一排排的候在象牙拔絲的屏風外,恭敬的回著話。
上官芸跟著賢妃,一一向昭曦帝和皇后行了禮,聽賢妃關心的問道:“貴妃姐姐玉體如何?”
皇后代為答道:“貴妃無礙,只是受了驚嚇。”語畢,她又轉向內室的貴妃朗聲道:“此事本宮定會給貴妃一個交代。”
可是此時久未開口的昭曦帝卻道:“此事由朕親自處理,愛妃放心,朕必公平公正。”
事情出乎貴妃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皇帝會大怒既而治皇后的罪,卻沒想到他竟要徹查。若被他查出此次的刺客是她所派,那她自此便無翻身之地了。思緒紛飛間,武王聞訊趕來。
徐氏迎上前,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皇帝在此,事情有變。武王會意,恭敬上前先行給皇帝問了安。
昭曦帝一雙精光閃爍的細長眼睛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道:“去看看你母妃吧。”
武王依言行至內室,細聲詢問母妃是否安好。
上官芸已猜到事情的真相,看到這幕只覺好笑。這邊上演母子情深,不知皇后的心裡作何感想?她下意識的望向晉氏,卻見其一臉平靜,氣定神閒的站於昭曦帝的一旁。而皇帝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上官芸腹誹道,連她都猜到了事態真相,那皇帝想必也應該猜到了才是。皇后這般鎮定,除了浸淫後宮多年,恐怕還是因為皇帝給她吃了定心丸了吧!
這時,昭曦帝發話道:“好了,夜了,大家都回去吧。”
皇后和賢妃依言均行禮告退,上官芸,太子妃還有徐氏緊隨其後。行至門口,上官芸見武敏佑依舊跪在貴妃床頭,忙清了清嗓子示意她離去。可是那人卻充耳不聞,顧自淌眼抹淚的。
她無奈的搖搖頭,只道,這人還真的是民頑不靈,孺子不可教也。雖然貴妃是其姑母,今夜又受了驚嚇,可畢竟賢妃才是正經婆婆,且又有風寒,此時應適時的離去才是。
賢妃也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貴妃床前盡孝的大有人在,就連徐氏都識相的出來了,怎的這丫頭這麼死心眼呢?思及此,她暗歎了口氣,抬腳走出殿外,上了小轎。
上官芸扶賢妃上轎後,才旋身至另一小轎。
此時處理完調班事宜的武進桓恰巧來到頤華宮。看到殿外有幾位女子上了轎,想著可能是宮妃,便停住腳步未行。不想忽然此時,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是忽的一閃便鑽進小轎中,不見了。只是一瞬,卻讓他心生恍惚,苦笑道,那位姑娘又怎會出現在宮中呢?定是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日有所思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上官芸坐在轎中,一路神思心焦,回到了蘊華宮。剛入得殿內,宮人就小跑進來向賢妃稟告:“娘娘,滕王殿下來了。”
賢妃有些詫異,看著風塵僕僕而來的瑾瑜問道:“這麼夜了,你怎會進宮?”
“我在府裡聽到宮裡遇刺,有些擔憂,便進宮來看看。母妃,您沒事吧?”瑾瑜有些緊張,握住賢妃的手。
賢妃撫慰似地拍了拍瑾瑜的手,道:“為娘沒事。芸兒陪我先回了宮,所以沒遇到那些刺客。再說,就算遇上了,芸兒武藝高強,定會退敵,無須擔心。”
瑾瑜這才轉身望向上官芸,不自禁的握了她的手。雙眸中彷彿有一道劃破流雲的耀目金光,直直的望著她。
上官芸不自在的掙了掙手,想把手抽出來,卻換來他的更加大力。他的眼神讓她周身都覺得有些燥熱,可是她卻敵不過那惑人心絃的目光。
賢妃看著兒子這般神情,更加篤定了原先的想法,於是便道:“既然來了,今夜就在宮裡住一宿再回府吧。”語畢,她便示意管事姑姑去準備。
上官芸欲開口婉拒,可是瑾瑜卻搶先道:“那就叨擾母妃了。”
賢妃笑了笑,以袖掩唇,然而念及今夜之事,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瑾瑜捕捉到了賢妃的神情,便道:“宮中怎會發生行刺之事?”
“誰知道呢。罷了,此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你父皇要親自處理此事,那時候便知道了。”賢妃對於這些後宮謀斗的事情,向來就厭惡,此時提起這事也是頗感頭痛,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上官芸見了,便問:“母妃,你不舒服?”
“無妨,不過是有些乏了。”賢妃有些疲累,但仍是笑了笑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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