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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面對著面前的這個人,我實在不能把他和那個讓我很憤怒很糾結的十四歲少年聯絡在一起。這也就算了,我的理智還不斷告訴我,打了他你會賠醫藥費的,他那杆小腰會徹底斷掉的,他會口吐鮮血死在這裡的,英俊的警察叔叔會來找你的
這樣分析的結果只有一個,我以後連在心中毆打他都會因為對刑事犯罪的恐懼而失去底氣的。
言琳都不說話了,我也安靜地胡思亂想著,人民公敵顧春實自然也不可能有主動吸引我們注意力好成功捱打的願望。
在這樣安靜的時刻,連呼吸的聲音都顯得突兀。
於是,走廊那邊傳來的、離這裡越來越近的奔跑腳步,我們都聽到了。
當那腳步在門口停下的時候,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易玄那被紅酒染透了的阿瑪尼,言琳的想法應該也和我一樣,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頓時有了一種颱風入境般的跳動感。
然而,在我們找到一個地方並且把自己藏起來之前,門開了。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筆直地升上了二百——那是一種眼前一黑胸口煩悶幾欲作嘔的感覺。
但是,當我用赴死般決絕的勇氣看過去時,卻發現沒有人。
“顧老師,你好點兒了嗎?”
——門口的不是易玄,而是一個看起來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兒,難怪我仰著頭什麼也看不到。
這丫頭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五左右,而我目光所向的一米九高處,自然是什麼都不會出現的。
但是,當我碰上她的眼神時,卻分明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血淋淋的厭惡。幸好那厭惡不是朝著我,而是朝著言琳去的。
言琳估計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敢這麼看著她,雖然仍處在半醉的神經不正常狀態,卻因此得到了幾分進行更加不正常表演的勇氣,因而哈哈大笑,乜著眼兒問顧春實:“嘿,人面獸心賤男顧,這個是你學生啊?你去當老師了啊?”
一看這小女孩成績就不好,在聽到“人面獸心”這個詞的時候,連震驚的表現都沒有啊。
但是顧春實還是窘到了。剛才在這丫頭推門進來的一刻,他就迅速換上了一副為人師表的畫皮,現在被言琳直斥為賤男,卻也沒法反駁,大概鬱悶死了。
他點點頭:“呃嗯教初一。”
“啊哈?”言琳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撇著嘴笑:“喂,初一,你們學校領導還真膽大啊。不知道你上初一的時候就差點逼得女生跳樓了啊?還敢讓你帶這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喂,寶貝兒,你不知道吧,你們顧老師是當年我們學校有名的花花公子哦,同時泡著十幾個妞兒哦!”
她沒有揚手一指我然後說“這就是那些妞中的一個”,我還真得謝謝她吧。
“哪有,言琳你不要在我學生面前敗壞我形象好吧,你才同時泡著十幾個妞兒呢。”顧春實也急了,反駁的話里居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言琳當然是不會放棄趁勝追擊的願望的:“嘿?我同時泡十幾個妞?真是謝謝你哥哥,我那叫姐妹淘吧!”
“那應該叫蕾絲邊。”
從剛才甜甜地問候了顧春實的那一嗓子後就再也沒開口的小姑娘一臉敵意地向言琳宣戰了:“不許你侮辱顧老師。”
言琳愣了一下,然後盯著那小妞猛看,隨即扭頭,對顧春實嫣然那個一笑。
和言琳這一笑的燦若桃李相比,可憐的小女孩的臉色,則只能和食堂裡煮了三個小時的青菜比試一下。
果然啊,輕熟女和小女孩,心理素質還是不一樣滴。
“姓顧的,老實交代,你又騙了多少純情小姑娘在黑暗的夜裡咬著被角眼含熱淚,默默發誓此生非你不嫁了?”
言琳這糟蹋人的一句話幫助在鍋裡煎熬已久的青菜獲得了勝利。
“肖音,這兩位是我初中朋友,偶然碰上聊聊天,我好多了,謝謝你關心啊。”顧春實一頭黑線地放棄了和言琳爭辯的徒勞計劃,轉而哄騙小孩——他不會是想把這小女孩騙出去然後殺我們滅口吧?不過,看這名字取得,“消音”和“滅口”還真是隱晦的暗示來著。
我被自己強大而可怕的聯想功力給嚇得打了個冷顫。
“誰是你朋友啊姓顧的,我告訴你了我這輩子就討厭你這種沾花惹草的男人”言琳不買賬,接著鬧騰。
你這是為了什麼哇姑奶奶?這小姑娘眼看著都要抄把刀進來砍了你啊姑奶奶!她是未成年人讓你香消玉殞了不負法律責任啊我的老姑奶奶言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