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昏過去。
但是,我這般的狼狽,似乎得到了一點兒效用——那邊遲疑了好久,居然輕輕笑了:“這樣啊,蘆葦確實挺小氣的。”
“那,你沒事了吧?言琳表示抱歉非常抱歉,請你原諒”
“沒事。”
於是,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我原本已經做好被易玄頂撞回來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這個歉這麼快就道完了。
“你沒事了?”
也許靜寂的時間並不長,但我像等了好多年那麼煎熬,終於,易玄主動問了一句。
“沒了。”我卻只能乾巴巴地這麼回答。
“哦。我聽你一聲慘叫以為你出事了呢。”他輕描淡寫:“我都已經在回家的公交車上了,還挺擔心你要是有事我不見得來得及去救你。你也早點兒回去吧,夜市上的東西不見得安全。讓蘆葦送下你和言琳。天晚了,女孩子家還是不太方便。”
慘叫?直到掛了電話我還對這個詞兒耿耿於懷——慘叫!我只是被嚇著了,至於說得像殺豬一樣嗎?我對它很有意見的,它讓我連回味易玄關心的閒心都沒有了!
“嘿,傻笑什麼呢?”蘆葦似乎覺得安全了,開始露頭了。
露頭就打!
我惡聲道:“易玄表示他不生蜻蜓的氣,但就他多年的經驗來說,你確實是個小氣鬼。所以為了懲罰你,也為了替他報仇,今天應該你請客。”
“啊?”
“而且你應該送我和言琳回去。”
“這臭小子!”蘆葦青著臉吐了個泡泡,像是被他剛剛吃下去的螃蟹之冤魂附了體:“那好吧,現在就走。”
“幹嘛走這麼早?”
“過會兒就沒有公交車了。”
當我站在末班公交車上時,我格外憎恨小氣鬼蘆葦。如果是易玄,他一定不會讓女士搭乘公交車回家的!
蘆葦的理由是多麼扯淡啊!我們表示回家路遠,他計算出我們的步行路程只有五百米;我們表示天晚不安全,他認為公交車人多不可能有壞人敢瞄上我們。
但是,最終擊垮我心理戰線的理由卻是——如果我們坐公交車的話,他蘆葦負責付車錢,如果我們搭計程車,他則不打算對我們施以任何援手!
天知道,對於我這樣一個窮得連還裙子錢都只能一天一塊的女人來說,從夜市搭計程車回我家會導致地震海嘯山洪暴發般的金融危機的!
而沒有錢的結果就是這樣——末班的公交車豈止是沒有座,連站的地方都快沒了,人口密度和早晨上班高峰期間有的一拼啊!更讓人心碎的是,早高峰期間,至少車上都還是剛剛收拾清爽的白領。而現在呢,我周圍有揹著劍的大爺三名,拎著蔬菜的阿姨兩個。不過,萬幸那個抓著一隻活雞的大姐沒有朝我這裡晃動她充滿了力量的身軀。
至於我自己,已經像是一個水袋一樣,可以被大家隨心所欲地擠出各種形狀了。
當我到了家,累得像一條狗一樣癱軟在地鋪上時,已經在心底裡親切恭敬地問候了蜻蜓的公公婆婆若干次了。他們是怎麼養出這麼一個小氣鬼兒子的啊!太可惡了!
而我的手機,就在我罵得最起勁的時候響起來了,驢鳴蕭蕭,我一個激靈就滾了起來——不會是易玄吧?
我不得不失望地發現——不是易玄,而是蜻蜓:“嬈胖,你到家了吧?”
“嗯。”我覺得她的聲音很不對,沒有底氣,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的雞翅:“怎麼了?”
“知道易玄在哪兒嗎?”
“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是在回他爹媽家的公交車上。”我答完這句,心裡突然一沉,她問這個幹嗎?
“有一輛公交車,就是往他爸媽家那邊開的230,出車禍了!”蜻蜓的聲音瞬間帶上了更濃的哭腔:“我們打他電話沒有人接,你也給他打個電話呀,蘆葦現在都快瘋了!”
血湧到胸口呼吸不及算什麼?我在聽到“車禍”兩個字的時候,血都湧到了喉嚨口了。
蜻蜓還在說什麼,我聽不清,只有“車禍”兩個音節在腦海中一遍遍響起,最終這聲音像海潮一樣,沸滾著鋪天蓋地而來。
我調出通話記錄,卻怎麼都按不下撥出鍵。手指軟,顫,根本沒有一點兒力量。
而好不容易撥出了電話,那邊卻沒有半點兒聲音。連話務臺的提示都沒有,只是安靜,可怕的安靜。
終於,很久很久之後,那邊傳來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
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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