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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激怒了他們,幾個人扯著我頭髮還想要教訓我,“等下——”獄長一揮手,讓他們散開,“連她犯的是什麼罪都不知道,要動手也要等這位大人見完了再動手。”
“是。”
我聽了,不由大笑:“果然還是獄長識大體,如果這位大人是我的遠方親戚,你們一個個肯定都吃不了兜著走。”
做這些的時候,感覺身後那道目光一直注視著,我知道老大夫淺眠,早就醒了。
自打進了這牢房我就知道去見何祺是遲早事,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一路上卻依然忐忑不安。縱使不知傅昱別的武功如何,但他的輕功那麼高,想來逃路的本事一定不差,再說師姐善青也懂武功,他們兩人在一起絕不會有事,那我心裡這莫名的不安,難道是我自己將遭遇不測?
遭遇就遭遇吧。我消極地想,也許,九爺以後悼念兵士的時候,也能順道想起我。
不知為什麼,關在牢房太久沒事做,我越發懶骨頭了,當獄卒們將我放下,我順勢就倒在地上。後腦勺撞到一個硬物,疼得我睜開眼睛,舔了舔幾日沒有飲水的乾燥的唇。
桌案後面,端坐的正是何祺,一襲湛藍的官服更襯得他的膚色白潤,與我對他第一回的新郎官印象甚是貼切。
“跪下!”獄長低喝一聲。
他只是裝腔作勢,這個人太會看臉色了,在沒有弄明白我與何祺的關係以前,他絕不會在別人面前對我輕易動手,一切都只是照規矩辦事。
既然如此,我自然不加理會,摸了下腦後,好像沒有撞出血來。
“不像話——”獄長還欲再說,何祺已經拍出驚堂木製止了。他眯眼看向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被強制按住跪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只好有氣無力道:“民女楊末。”
“你和那名刺客是什麼關係?”
我奇道:“刺客?”
“不錯,就是你放走的那名女子,正是日前行刺九王爺的兇手,你要是想活命減刑,就趕緊說出實話,興許還能饒你不死。”何祺眼中閃著光,臉在光影下看不清楚。
我怔了一怔。
行刺九王爺的刺客,是指善青嗎?怎麼可能。一定是陳冕何祺設下的圈套,故意試探我與九爺的關係。
“大人,你說她是刺客?我不知道啊,我並不知道她竟然是朝廷命犯。”我急忙低頭認錯,“大人救我啊!我是冤枉的。”
“你們當真不認識?”何祺目光一閃,我看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
“不認識。”
何祺姿態威儀,拍桌喝道:“如果真不認識,他們為什麼是從你房裡的窗子逃走的?難道只是巧合?”
我垂眼道:“大概,就是有這樣的巧合。”
“你就是不願意配合本官,那本官也不必顧慮你是姑娘家的身子,本官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講真話!”
看這架勢,又是要用刑了嗎。上回是受私刑,下手不至於要我的命,但這回,可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我握緊雙手不做聲,這才發現手心都是汗。
就這麼與何祺對峙的當口,站在一旁的獄長忽然發話了:“大人,這名刁女脾氣倔得很,就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來的,不如讓小人試試。”
何祺甚是高興有人為他找的下臺階,為了挽回我不肯向他屈服的面子,馬上就點頭答應。
獄長揮了揮手,立刻有人將各種刑具抬上來,燒紅的烙,長滿倒刺的長鞭,細如魚骨的人釘我知道他們的懲罰手段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就是都能讓人體驗到什麼叫做去鬼門關走上一回。
當他們將一切置辦妥當,看著冰涼寒心的器具,我表面鎮定,事實上若不是雙手相握,恐怕早就顫抖得不成樣子。
“用刑。”何祺扔下一道令牌,殘冷的表情從燈影下映出,看得我四肢僵硬發寒。 “不要,九爺,救我,九爺!” 我在心裡喊得聲嘶力竭,緊咬著唇不能出聲。用這個法子把怯懦都隱藏在皮表下。
可是我那時還不知,正是因為這種隱忍不屈,才讓要對付我的人更加難以收手。
獄卒得令,扳著一張冷酷的面手執長釘緩步靠近我。這跟釘子是要釘在我身上的哪裡,這一釘下去,就是筋脈斷裂、錐骨暴血的慘烈。
我的唇瑟瑟發抖,已經不受控制。
燈光忽明忽暗,忽然被一陣疾風吹滅,視窗不知什麼時候被開啟,一道人影竄入,在眾人都蒙在黑暗中沒有反應過來時,我感到腰上被大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