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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那邊群眾譁然起鬨,接著竹簾一挑,走出位頭裹方巾,儒雅秀氣的先生,年紀不過二十上下。
我不由跟著群眾發出嘖嘖的讚歎:“好俊的模樣,難怪這麼多適嫁女子來捧場。”
方雲低聲笑了,媚眼如絲:“這麼說來,倘若我支個攤子豈不是要排滿一條街。”
我面前好似看見方雲在攤前賣花賣玉簪的場景,拍著桌板嗤笑出聲:“那讓我們猜猜來你攤子買東西的是女子多還是男人多?”
此話一出,引得旁邊在座的白召和沈樂也大笑出聲。
偏偏此時群眾都安靜下來,等著先生說書,我們這一桌的聲響太大,惹得眾人頻頻回首,傅昱揉著額角,短笛在桌上輕輕一敲示意我們停下。
說書先生往我們這邊看了眼,眸光清淡沒有溫度,頓了頓,視線突然有一瞬犀利,定定注視著這邊。我怔了怔,頭一偏,發覺方雲也似有感覺,眯了眯眼,神色嚴謹。
他二人對視了片刻,一齊移開視線。
群眾嚷嚷道:“陸先生今日說何故事?”
先生笑了笑,道:“便說這個穆桂英破天門陣。”
他話說完,在座的又是一片沸騰。
我眯著眼,撫掌大笑:“這個好,我特別喜歡聽穆桂英。”
白召笑道:“樓主,往常你總是捎我買穆桂英的畫卷看,她的故事你早就會背了。”
我嗑著瓜子:“你說得對,尤其是天門陣這一段,真是百看不厭。”
沈樂將腦袋湊近,悄聲道:“陸先生好奇怪,他以前從來不講戰事,今天怎麼開了先河。”
“哦?”我對陸先生大感興趣,問傅昱和方雲,“你們對天門一戰有何看法?看看待會先生說的與你們誰的更相近。”
傅昱拂袖一笑:“穆桂英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上得了戰場,又能扶持為家。如此女子,世間不可多得。”
我點頭,再看向方雲,等他說話,誰知他不屑一顧地哼了聲,就繼續悶頭嗑瓜子。我以為他還計較著我剛才的戲弄,也不甚好意思地轉過頭:“額,聽書聽書。”
巾幗英雄,捨生忘死破敵陣;楊家豪傑,一門忠烈保家國。陸先生一直講到穆桂英陣前產子,最終帶兵大破天門陣,凱旋迴朝。我與沈樂已經激動地站在凳板上拍手叫好,傅昱將我們拽下來,很是無奈:“你們擋著別人了。”
方雲瞥了我們一眼,皺眉道:“你們看著吧,我先出去會兒。”
我滿是好奇,扯住他的衣角:“你對這人生地不熟,出去做什麼?”
“這裡人太多,我不習慣。”他拂開我的手,眸子深得好似染了一層墨,“戰場廝殺,哪一方得勝不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還有這位先生所說的,我都聽了不下數百遍,耳朵都要生出繭來,不想再聽了。”
他壓低了身子穿過竹簾,一個人的背影走得好似很落寞。
白召低聲對我道:“樓主,方雲畢竟不是善類,何必擔心他。”
我嗯了一聲:“誰說我擔心了。”
“大概是先生說書說得好,我太投入,一時感懷罷了。”
嘴裡嚼著的瓜子卻淡然無味。
方雲走前那麼一提,使我頓時想起此番南下的目的。大宋要與金國開戰,而我要去找九爺。方雲說的一句話極對,戰場廝殺,哪一方得勝不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九爺遠赴幽州邊境,戰事紛雜,死生難測。
想到此,我越發惆悵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
☆、書聽大遼(二)
在方雲離開之後,陸先生接下來又講了兩個故事,但都沒有涉及戰事,無非是一些少年英雄或者陳舊的戲文,雖然座上的賓客仍是聽得津津有味,但我對這些都提不起興趣。
“華沐。”我垂頭叫道。
傅昱端起一盞茶,瞥了瞥我,道:“怎麼,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我雙手交疊在桌上,凝視著窗外,嘆道:“現在是初夏了吧?”
傅昱微微點頭,臉上是一貫的笑容:“夏初是這鎮上最美的時候。”
“到那時,我們剛才所見的那些荷塘都會開滿蓮花吧,再等些時候又會結出蓮子,對了,應該還有蓮藕可以吃”
外頭華池盈盈,在初夏的光照下,格外清淨寧人。
傅昱偏過頭來,側臉的輪廓在晦暗的光影下,愈發顯得雅人深致:“你是發現這裡的好了嗎?”
我闔了闔眼,悶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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