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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路清晰的青翎,華光熠熠的眼睛,孩童舉到我面前的竟是之前在集市上見到的木刻青鳥。
聞君在何所,青鳥舒錦翮。
我猛然醒悟過來,青鳥只有我與白召,還有方雲知道,如此說來,這個孩童極有可能是方雲叫他來的。
可他為何要這麼麻煩找個小童給我送青鳥,而不是他自己回來?
方雲的性子不像是那麼無聊的人。
我心底的不好預感漸漸擴大,沒有跟傅昱沈樂說一聲便走出了茶樓,身後是寸步不離的白召。
街上往來商客繁多,道路錯綜複雜。
我怔了怔,扭頭問白召:“你可知道我們來時的路?”
白召毫不詫異,只抬眸繼續道:“樓主,記得方才你說不擔心他的。”
我揉著額頭咳道:“此一時彼一時。”
“你快點帶我去。”
白召隨意一指:“這邊。”
我瞪了瞪他:“你莫要騙我了,我分明記得這個轉角是一家包子鋪,只是忘了之後的路。”
白召默然。
我趕至集市,找到之前的那位大嬸:“剛才買走青鳥的是誰?”
大嬸奇道:“不就是跟你們一起,長得很俊的那位公子。”
確定是方雲買的青鳥,我高興地再問她道:“那他當時可有說什麼?”
“沒有啊,那位公子付了銀子以後就跟一群朋友離開了。”
我大驚:“他跟一群朋友走的?什麼朋友?去了哪裡?”
大嬸更為詫異:“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一群人衣著奇怪,不像是中原人,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我心底有些沉重,方雲根本就是北方人,在江南哪能有什麼朋友,何況還是奇裝異服的一群人。我看著手中的青鳥,心料方雲定是趁他們不備,或是找了個藉口,這才將青鳥託人送過來報信。
“好,謝謝你了。”我謝過大嬸,站在集市上,思索著下一步該往哪去。
白召忽道:“樓主,我們不用回茶樓跟傅公子作別?”
我奇怪地反問一聲:“我為什麼要跟他作別?”
白召道:“我們不是要去找方雲麼?”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腦門:“正是要去找方雲,我們連那一群人是誰都不知道,所以途中兇險難料,更不能自己去了。傅昱起碼對江南熟悉,我們當然白白浪費他那麼好的資源。”
白召再次默然。
我與白召走到茶樓前,正好陸先生戲文講完,裡面的賓客都散了。站在門口等了一會,便於人潮中瞧見傅昱的瀟灑身影。他執著墨玉短笛,目光遠遠望過來,唇角勾起一抹熟悉的淺笑。
我幽幽地想,傅昱已然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他走近我跟前,揚起長眉:“你現在知道回頭找我了。”
我將大嬸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他。傅昱聽完,托腮想了下,道:“鎮上有一酒肆經常是外來人進出,我們可以去那看看情況。”
城鎮西南方向,有家酒肆是外鄉人開的。據說店主常年不在酒肆裡,加之剛到時著裝奇怪,因此更顯神秘。
我們走進這來客形形/色/色的酒肆,但見裡頭果然如傅昱所說,來往的都不是中原人。見我們一行人走進酒肆,都齊齊放下手中的酒杯望向我們,目光中帶著莫名的情緒。
我微微一怔,隨著傅昱坐到空位上,輕道:“方雲真可能在這?”
傅昱不答反問,道:“你對方雲瞭解多少?”
我想到,關於方雲的一切,我知道的近乎於無,包括他為什麼會女扮男裝在城郊開客棧,為什麼跟何祺會有糾葛,為什麼他又突然冒出一群朋友。
正想著,酒肆門前進來一批人,各個身材魁梧壯碩。尤其穿著很是奇特,均是左衽窄袖的長袍,□是一襲套褲,褲腿塞在靴中,讓我想起常年在塞外騎馬的部族。
“給每人來兩壺燒刀子。”其中一個貌似首領的人衝小二喚道。
“好,馬上就來。”
他們操著一口生疏的關外腔,在鄰桌坐下,不久小二拿上來幾壺燒酒,去了封口直接就丟在桌上。東北人果然豪爽,這批人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敬酒的時候都格外豪邁。
我撇了撇嘴,從他們身上收回目光。
雖然他們說話的音調偏差跟方雲差不多,但方雲是一個那麼柔媚的男人,想來不可能與他們是一夥的。
我正想喊小二結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