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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昱思忖了會,淡漠道:“宋賢樓被封,你也從九王爺那跑了出來,這事到此為止,你就不用去管了罷。”
我退了一步,抬頭看向他:“可是,我一聽說何祺把許先生和善青都抓走了,就讓白召回汴京打探訊息,此間卻一直沒有迴音。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傅昱偏起頭,眯著眼睛看了我半晌,忽道:“小末,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回京的?”
我嚥了一口水,點點頭。
傅昱揉著眼角,低聲道:“好,依你的。”
胸口悄悄漫上一股子酸澀。我強壓下去,咧嘴笑了笑:“華沐,你就這樣出來沒事嗎,斡離不難道不怕你跑了?”
“戰事已成定局,我在不在都不重要了。”傅昱定定看向我,“何況我想跟誰在一起,他也阻止不了。”
正值多事之秋,汴京城下一片荒涼。我與傅昱從西南門傍蔡河而入,除了多出幾組巡邏的官兵,汴京城內人氣低下,大街小巷不見往日崢嶸,集市酒樓籠罩在滿布的陰沉涼意中。
想不到離開宋賢樓才不過幾個月,汴京竟然已經成了這幅模樣。
我與傅昱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順便打聽到欽宗皇帝因為畏懼金人兵臨城下的陣勢,提出議和,最後達成了賠付500萬兩黃金、5000萬兩白銀、10000頭牛馬,割讓太原、河間、中山三鎮。傅昱說幸而此時我朝各路勤王兵馬雲集京師,斡離不才不敢攻入汴京。但正因為此,我與傅昱想要一座座兵營尋過去,要冒太大的險。
傅昱提議:“不如我們先在此休養幾日,等情形明朗了再做打算。”我點頭,想來也只能先觀望兩日了。
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客棧幾乎都沒有什麼客人,我與傅昱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城中找了一處往日要價極高的酒樓,老闆是一個油頭滿面的老先生,由於房客不多,每日賺的銀子甚至不夠僱人的薪水,老闆見到我們極為殷勤地說著好話,親自帶我們看房間。
因為近日城裡頭亂,難民常常對商戶做一些出人意料的攻擊。為了安全起見,傅昱要了一間大屋,裡面有兩個隔間,添了一張床。入夜了,傅昱就睡在外間,他說這樣有一點聲響就能聽見。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方面擔憂城裡會突然起亂子,一方面又擔心許鳴他們的安危。照理說,事隔那麼久,九爺不可能還沒獲悉有關宋賢樓被查封的事,但若是九爺已經派人把許鳴他們救出來了,為何白召又沒了下落。
由此,我只能推測,九爺要麼不知,要麼知道了也沒有派人去救許先生和善青。
我與白召感情深厚親如姐弟,在善青跟隨九爺之後,白召無疑是我第二個誠摯相待的親人。我對他是既喜歡又憐惜,見識到這孩子從什麼都不會到有一技之長。我深深不安,想來白召機靈聰慧又有一身武藝,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現在的不知所蹤。當初我讓白召先找嘉國夫人求助,照他性子絕不會不聽我的,更不會傻傻的貿然行動。
而且今日我與傅昱沿途打聽,並沒有訊息稱這個月有刺客劫囚。難道說,白召早早卡在向康王府求助的這一關上?
怎麼會
九爺對許先生一向敬重有禮,能在十九歲便被封康王,其中也少不得許先生的點撥。對九爺來說,許先生是良師益友,怎麼可能放任他們身陷危險而不念舊情。除非許先生和九爺政見不合,分道揚鑣否則白召一事也委實說不過去。
想到九爺與斡離不在帳內的一番話,我頓時覺得心涼了半截。
我轉了個身,將被子緊緊裹住,瑟瑟發抖地靠在床沿,顫聲道:“華沐,睡了嗎?你若是也沒睡著,可不可以陪我說會兒話。”
那頭微微有些動靜,傅昱詫異道:“你說,我聽著。”
“你比我聰明,又比我有見識,你幫我分析分析,何祺是怎麼把先生和師姐制住的?”
傅昱那廂轉了個身,低道:“許先生絕非等閒之輩,只憑何祺何大將軍要制住他加上善青,是萬萬不能達成的事。”
我急道:“那何祺耍詐呢?”
“只怕在許先生面前很難不漏馬腳。”
我顧不得涼意,咣噹一下坐起來,閉了閉眼,沉痛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能?”
外間許久沒有答話。我露在錦被外發涼的四肢被輕柔地蓋住,床沿一重,我被擁入懷中,暖意絲絲滲透進心裡。睜開眼,對上傅昱關切的視線:“你不要多想,這些跟你沒有關係。我答應你,一定把你關心的人都想辦法救出來。”
傅昱拍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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