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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上雖有些滯澀——”
“不是一般的滯澀,這幾年,他做了一系列的併購整合,打造出了一個耀人眼目的商業帝國。可這等風光是要用大把的銀子鋪墊的。併購需要大量的資金,錢從哪裡來?那就需要坐莊炒作。他的技巧很簡單,就是不斷釋放利好訊息和整合重組理念,將股價一步步抬高,以牟取利益。
“他戰略上最大的漏洞是,傳統產業的贏利能力不可能在短期內爆發,對金融板塊的反哺能力非常弱小,也就是說實業整合的績效不足以支援金融擴張需要的資金流量。這兩年,他嚐到了併購的惡果,企業虧空得厲害。為了維持正常運轉,他繼續在股市上折騰,同時創辦和控制了多家信託金融機構,在銀行、證券、金融租賃、保險、基金等多個領域,透過種種合法與非法的方式開展委託理財業務。他陷入了一個惡性迴圈的怪圈,停不下來,必須滾雪球一樣讓負債越滾越大,到不劫之地。”
蘇西呆愣半晌,“你別危言聳聽。他的旗下股票依舊很強勢。他也會想辦法度過難關。”
“別天真了。強弩之末而已,這就是他急巴巴找我合作的原因。其實我都懷疑,千禾控股後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把SEED轉手賣掉救急。”葉雋嘆口氣,又說了句讓蘇西反感不已的話,“你別攪那趟混水,不適合你。要不,回我這邊,他開你多少錢,我一樣。”
只聽蘇西嘎嘎笑了下,“葉雋,你把我當乞丐?”
蘇西去向千禾報道。同時帶著30萬的支票。她在SEED有一點股票,全部套現。拿的時候,也很肉疼的,這是她幾年拼搏的全部所得,原本打算買房付首期的,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進電梯的時候,陡然與人撞了。是個把臉裝修得精緻無瑕的女子,看不出年紀。但有點眼熟。蘇西連連道歉,那其實更該道歉的女子冷漠地瞥她一眼,揚長而去,留下一股子濃郁的香水。
在千禾辦公室,蘇西又嗅到那股子香水,濃烈霸道,盤旋不去。那該是個強勢的女子。叫什麼呢?蘇西抖了幾下腦子,依舊未想出。
“明天就上班吧。”千禾看了她直接說。
蘇西點下頭,然後將30萬的支票輕飄飄地放到他面前。
千禾眉眼有些複雜。
將支票收下,又取出自己的支票簿,刷刷填下一個數字。在遞給蘇西前,他看她一眼,渺渺說:“我是否可以理解為,當年那次你是自願的?”
伸過手,“這個我送你。不必還。”
蘇西看數字:100萬。她有些狼狽。轉而疼。心上某處突然塌方。
那一幕,囤積了好幾年的那一幕冉冉浮現眼前。以為隨著日子早已乾涸,卻依然簇新耀眼,就像剛下機器的鈔票,碰的時候還有清脆的摩擦聲。
蘇西的人生從什麼時候開始轉彎的呢?應該是大三下半年吧。
那一年暑假,她還在世界五大(會計師事務所,現在只有四大了)之一的某某實習,做著進外企賺高薪的好夢。一日,舅舅來了電話,說,你媽媽喝農藥了。
她趕到家裡,媽媽四肢僵直,已經去了。爸爸神情呆滯,祥林嫂一般反覆喃喃:“我沒有打她,只是跟她說再摸一回,就一回。我也是想翻本啊。我以前手氣不錯的”
舅舅說:“你爸爸迷上了賭。那玩意是鴉片,沾不得,其實他也不想玩了,可是想想一個家都賭沒了,不甘心啊。”
蘇西料理家事,安慰父親。這期間,賭莊的人三天兩頭跑來催債。有個夜裡,又砰砰敲門,蘇西拿了刀就跑出去。“都出人命了,不告你們算便宜了,你們還要錢啊。”
“喲,小姑娘很野嘛。要不讓你爸把你典當了。”來人嘖嘖道,又正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現在還不起,可以,我給你記著,算利息。過年的時候咱再要。”
蘇西家裡已經“家徒四壁”,除非真把命舍了,否則就只能聽時間安排了。
然而事情越來越嚴重。等到她大四快畢業的時候,父親的債已經利滾利,攀到了30萬。到這個點後,賭局天天派人來要,要不著就打人。
蘇西父親不堪忍受,只好找女兒。
蘇西回到家,看到傷痕累累的父親,被迫跟賭局簽下還債書。到期限還不了,蘇西得給人家看場子,說穿了,就是把自己給賣了。
那之後的日子,蘇西腦子裡都飄滿了錢,夢裡都在搶銀行。根本無心考慮就業。
有次,她終於想到了辦法,去撞汽車吧,撞殘的話,讓人賠個30萬也不過分吧。要是撞死呢,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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