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人無恥則無敵,箴言啊。
這一場鬥智鬥無賴,又以霍安完敗告終。
或許是遭受到空前的打擊,一下午霍安都不見蹤影,連著達達和小二也不見了。
蘇換一個人在家,偷偷摸摸扒著院門,向外面四處張望了一下,但見碧野茫茫,了無人煙,連飛鳥都不見一隻,她才放心大膽地跳了出來。
這院子的主人老實了些,但這院子真心建得有靈氣,坐北朝南,陽光充裕,背後靠山,門前是原野,花花樹樹滿眼春,好風光吶。
摸著院牆根在外面溜達了一圈,蘇換眼尖地在那片長著雜草的荒地裡,發現幾叢歪歪扭扭的小蔥,或許是野蔥,於是果斷地拔了下來。嗯,這片地是好地,草都長得這麼茂盛。
太陽落山時,在桃花河裡洗過澡的達達和小二神清氣爽,一路追逐著跑回來,並不關心慢吞吞走在後面的糾結主人。
霍安遠遠就看見自己的小院冒出了嫋嫋青煙。
他忍不住有些動容。很久以前,母親還在時,他回家時會常常看到這種青煙,那是母親在做飯,馨香四溢。
汪汪汪!
狗叫聲傳來,蘇換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笑著喊一聲,“小二,達達!”
小二衝過去圍著蘇換轉,達達大概心情好,也跑了過去,衝著蘇換友好地叫了兩聲。
霍安一身灰布衫黑麻褲,挽著褲腿,光著腳,一手提著一雙灰麻鞋,一手拎著一隻水淋淋的竹簍,跨過院門檻,走進來。
他看了看圍著蘇換轉的兩隻黑狗,只想嘆氣,這兩個傢伙,才十來天就變節了。
蘇換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灰布帕,把頭包了起來,以防油煙髒了頭髮。灰帕下,她那張笑臉十分親切,“你提的什麼呀?我烙了蔥油餅,要不要趁熱吃一張?”
竹簍裡是活蹦亂跳的鮮魚。
蘇換驚喜道,“你還會捕魚啊!”
這十來天,吃的肉大多是霍安打回來的野兔野雞,為了便於儲存,他用鹽漬了掛在屋簷下風乾,吃來總不如新鮮的好吃。
蘇換嘴裡淡出鳥來了,今晚有鮮魚,頓時令她精神亢奮。待霍安把魚破好,她手腳麻利地煨了一鍋雪白魚湯。
鮮魚湯配蔥油麵餅。
香噴噴一頓飯又吃得二人二狗舒坦至極。蘇換小聲嘀咕,“有豆腐就更好吃了”
霍安沒理她,站起來收拾碗筷。
蘇換趕緊起身,攬過碗筷,堅決道,“我來洗。”
霍安瞄一眼她抱著碗的兩隻手,十根手指像十根水蔥一樣。
就在這一猶疑間,蘇換當仁不讓地抱了碗去廚房。
霍安沒有堅持,從窗臺上拿過青紗油燈,挑了挑燈芯,正要點上,忽然聽得廚房裡傳來一聲尖叫,隨即啪地一聲。
他趕緊大步走過去。
廚房裡有一盞豆燈,淺黃的光暈裡,蘇換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左手扭著右手,腳下是一隻五馬分屍的碎碗。
她抬頭看了霍安一眼,“對對不起,把你碗摔破了。”
霍安眉頭一皺,看見她左手指縫裡正滲出一絲鮮血。於是無奈地摸摸額頭,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回屋裡。
蘇換像個急於表現但不幸表現錯了的孩子,羞愧地跟著他回了正屋裡,低頭坐在那裡扭著手指。好鬱結,她傷才好,又把手割破了。可她真的努力了,在蘇府時,就算她不得不親自下廚,但燒火洗碗這種事總歸還是有婆子做的。
呃,她首次洗碗,鎩羽而歸。
霍安拿出一個粗瓷瓶,抖了些灰白藥粉在她流血的食指上,也不做包紮,劃破皮而已,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洗碗這種事,還是親力親為吧,他家碗不算多。
蘇換揪了頭上的帕子,散著一頭烏髮,走出去坐在石階上悔過。小二很狗腿地跑了過來。
蘇換用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小二的頭,“你今天下午去做什麼了啊?你也會捉魚嗎?”
小二神氣地甩了甩頭,把脖頸厚毛裡還未乾的水珠子甩到蘇換鞋面上。
蘇換沉吟片刻,說,“哦,你是去洗澡了啊。”她笑眯眯拍拍它的頭,“怪不得又俊俏了幾分。”
小二嗚嗚兩聲。人家是男的,不適合用俊俏這種女裡女氣的詞好不好?
蘇換歪頭嗅了嗅自己的肩頭,小臉一垮,“我十天沒洗澡了。好臭吶。”
霍安剛好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見她落寞地坐在那裡,十分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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