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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景不由得眉頭一皺,卻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與趙雪兒計較。她只是覺得自己突然好累,她冷眼掃了一眼一臉盈盈笑意的趙雪兒,不發一言,抬步就要離去。
卻不想趙雪兒卻是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清秀的面上笑意越盛,聲音卻不似剛才那般故作溫和,反而是向上揚了許多,聽起來有些尖銳和咄咄逼人:“汐景公主先別忙著走啊,我的話可還沒說完呢。”
“既然你不願意將血蓮分與我,那麼我們之間便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白汐景聲音聽起來淡漠如風,一雙眼睛裡卻是帶著涼意。她伸手拂開趙雪兒扯著自己袖子的手,款步便要離開。
“白汐景!”趙雪兒急的在後面大聲叫了一聲,奈何白汐景卻像是聽不見一般,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著。趙雪兒見白汐景並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樣子,而且越走越遠,心裡一慌也顧不得其他,忙跑著追上前去,攔在了白汐景的面前:“白汐景,葉凜是我的,你給我滾遠一點!”
她果然不是來道歉的,只怕這句話才是她的正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時地回頭看向她們二人,彷彿要看出什麼熱鬧來一般。本來就是大病初癒,再加上血蓮這件事情,她現在只覺得心裡好累,不願意與趙雪兒再多做糾纏:“你同我講這些作甚?”
趙雪兒斂了笑意,一雙眸子直直的注視著白汐景的眼睛:“不過是提醒公主看清眼前的形勢罷了。世子雖然看起來對你寵愛有加,其實不過是因為覺得公主生的貌美,圖個新鮮罷了。新鮮勁兒一過,誰還會記得公主。確然前一段時間裡世子對你可謂是傾心相待,這一點也確實讓我很不開心,所以便也藉著血蓮這個緣由前去試探了世子的心意,結果如何公主心裡還不明白麼?我與世子在一起已經整整五年,這其中的感情,你們也妄想比得上!世子要娶你,也不過是因為和白國的聯姻罷了,汐景公主如此聰明,又如何會不懂呢?”
白汐景沉默著沒有開口,趙雪兒不禁越發得意起來:“怎麼,汐景公主還是聽不明白不成?”
明明一直一副淡漠模樣的白汐景聞言卻是忽然笑了,她的笑意很輕,也很不真切,如同那隔霧看花一般迷離,卻又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我倒是明白的很,我看不明白的是世子妃你自己吧。”
“你什麼意思?”趙雪兒柳眉倒豎,瞪大了眼睛反問道。
白汐景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眼睛裡卻是帶著輕諷之意:“比起求你和他之間長長變態,你倒不如求求你們趙家能夠長長變態,這才是正經。”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像趙雪兒這樣的貴女根本就是被家裡人寵壞了,不過有點小聰明卻是毫不收斂的張揚跋扈起來,如此之人,她倒不信葉凜會完全真心相待。
不管是誰之於他都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便是帶給他的利益大小不同罷了。
這一點,她很是明白,犯不著要趙雪兒來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你你胡說!”趙雪兒頓時跺了跺腳,可是連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開口否定時顯得那麼的中氣不足,連她自己都猶豫了麼?
大街上人來人往,確實沒人敢駐足圍觀,畢竟光是看二人的衣飾也知道這兩人不是一般的人,哪裡敢去打聽她們的是非,不過是遠遠地望上一眼罷了。白汐景不再和趙雪兒爭辯什麼,只是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而這一次趙雪兒也終於沒有再拉住她。
明明已經是春天,白汐景卻是覺得寒冷無比,這種冷意發自自己的心裡,怎麼捂也捂不暖。她還記得自己要遠嫁葉國之前的那段日子,因為白斂對她的防備還有婚約的事情,她對他一直有著無法釋懷的怨言,那一段時間內她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平日裡陪著他用膳都不肯。她與他之間的對話除了爭吵,也不過是出嫁時在大殿上受禮她言了一聲謝罷了。
她竟然都不曾好好地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句保重都不曾說過。現在想來她卻是一陣後悔,白子譽說父王的病只怕好不了了,而她作為人女卻是連承歡膝下盡孝都做不到。
她忽然覺得有些害怕,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為他竟是做不了任何事情,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盡力的維持葉國與白國之間微妙的平和關係。所以再多的痛苦她都必須扛下去!
春日的風夾雜著溼潤的水汽拂過白汐景的面龐,漫無目的的走到江邊上的白汐景終於徹底的回過神來。她低聲嘆了一口氣,便在堤岸上尋了一處空地坐了下來,靜靜地出神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