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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將他眸中是真的擔心,便和緩了口氣道:“無事,本公主自有分寸。奔波一天,韓將軍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還有一事屬下知曉公主情深意重,也敬佩杜大人的英勇護主,只是路程漫漫,公主只怕不能就這樣帶著杜大人的遺體回白國去吧?就算是為了杜大人也好,還是早些讓他入土為安才是上策。”韓碩剛開始說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見白汐景的神色並沒有變化,這才敢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部表達了出來。
白汐景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忽然抬起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星辰月朗的夜空,過了許久她才慢慢的將自己的雙手握緊,有些疲憊的開口道:“我會考慮的,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門外給公主留了護衛,公主若有任何吩咐,儘管差遣他們二人。”韓碩向著白汐景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等到韓碩走了以後,白汐景這才將目光轉到了思琴的身上。思琴早已經醒來,不過韓碩他們害怕她對她不利,所以一直將她綁著。她現在因為被布條封住了嘴巴,不能說話,所以只能狠狠地瞪著白汐景,眼神凌厲而兇狠。
白汐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蓮步輕移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我不在乎,你要恨便恨吧。”
白汐景說完便親自解開了思琴身上的繩索和嘴上的布條。思琴身上的繩索剛一解開,便猛地向著白汐景撲了過去,卻不想白汐景只是輕輕地側了側身,便閃過了她的手,不等思琴說話,白汐景再次開口道:“這麼多年來,辛苦了。你走吧。”
思琴不想白汐景會這麼說,畢竟她可是辱罵過她啊,這般的以下犯上就算是死也是死有餘辜,可是她卻說要放她離開:“你以為這樣我便會感謝你嗎?”
“感謝?呵,你的感謝能值幾文錢?本公主並不需要這種東西。如何處置你是本公主的權利,我高興放你走就放你走罷了。”白汐景面上一片冰冷,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絲輕諷。
思琴面色頓時有些難堪,正要出聲回擊的時候,卻忽然看見了白汐景的腰間掛著的那柄漆黑色的長劍,那是杜康的劍。一時間思琴忽然愣住了,等著她再次抬頭,對上白汐景那雙漆黑的眼眸時,忽然很想長長的嘆一口氣。
她在白汐景身邊這麼多年,又豈會不知白汐景的習性。她怪她在杜康死後表現的那般平靜,可是卻是忘了,那平靜下來隱藏的悲傷一點都不比任何人少。思琴愣了許久這才開口道:“公主打算如何對待杜大人的遺體,真的要他入土為安嗎?”
白汐景並不驚訝思琴為何會慢慢平靜下來,她只是微微閉了閉眼睛,這才開口道:“我會帶他回白國,他說過喜歡聖安寺後山的梅花香。”
想著這十多年來,每次自己前去聖安寺都是杜康陪著,白汐景心裡不由的一陣感慨。那個時候的杜康還眼帶笑意的跟她開著玩笑道:“公主,若是有一日杜康不在了,還請公主將杜康葬在這聖安寺的梅林裡。”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那個時候的自己是這樣回答他的吧。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要做這樣的事,原來他真的會不在,可是自己一直都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景,現在想來卻有些後悔,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什麼不多和他說兩句話呢,為什麼不問問他想要些什麼呢?
她從來不曾真正的去了解杜康,他不說她便不問,不,即使他說了些話,她也只當是笑話一樣,聽完便忘記了。
可是,他不在的時候,那些本以為忘卻的話語卻是一遍又一遍的湧上心頭,才發現不管是多麼無聊的對話,現在想來都是懷念卻又心酸。
“可是,要回到聖安寺,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杜大人哪裡等得到那麼久。”思琴的聲音還是帶著難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是有些不敢去看白汐景的眼睛,心裡複雜而矛盾著。
怨恨卻又覺得釋懷,她想恨她,可是等著她冷靜下來面對著白汐景時,卻又恨不起來。
“我會將他火化了帶回去。”白汐景平靜的開口道,可是眸子裡卻是一派波濤洶湧。
在白國,火化是一種褻瀆死者的行為,人們認為只有保持遺體的完整,才能算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雖然在其他三國,火化遺體之事很是普遍,但是白國的風氣使然,使得白國對火化一事十分敏感和反對。
“火化,怎麼可以!”
“我想帶他回白國,所以不管是什麼方法,只要能將他帶回去,我都會這麼做!不管多少人反對,多少人阻攔!”白汐景慢慢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