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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話音還沒落,許如歸“嗵”一聲就跪到了十娘腳下,“樓主明察!在下為樓主盡忠職守十餘載,向來只做份內之事,從不逾矩,這實在是天大的冤枉啊!”
“冤枉?”十娘在眉間擰起一個好看的結,“冤枉還跪什麼?”
許如歸一愣,慌忙爬起來,“是,樓主”
楚楚看看蕭瑾瑜,蕭瑾瑜倒還是一臉波瀾不驚,“看在樓主的面子上,我可以為許老闆在此升堂開審,給許老闆一個當著樓主的面喊冤的機會但許老闆要想清楚,但凡我親審的案子,那就再無翻案重審的機會了。”
許如歸看了眼十娘,十娘卻在看著蕭瑾瑜,許如歸徐徐吐了口氣,道,“王爺請。”
楚楚瞪大眼睛看著蕭瑾瑜,沒有案臺,沒有驚堂木,沒有正大光明匾,沒有板子鞭子竹夾棍,就連個衙役都沒有,這就算升堂啦?
楚楚低頭湊到蕭瑾瑜耳邊小聲問,“要不我給你喊聲威武吧?”
“不用。”
蕭瑾瑜咳了兩聲才把深沉清冷的聲音調整回來,緩道,“此案前事太長,還是從最後一名死者說起吧今日申時,大理寺少卿景翊來報,說古遙自盡了。”蕭瑾瑜靜靜看著許如歸,“景大人也是如此與你說的吧?”
“正是。”
蕭瑾瑜抬手拿起方才擱在面前桌上的屍單,“仵作驗屍證明,古遙確係割腕失血過多而死,可並非自殺。”
楚楚本來還是滿心好奇地在聽著,聽到這話頓時就急了,也顧不得什麼照顧病人了,一步從蕭瑾瑜身後衝到蕭瑾瑜面前,“這不是我說的,我沒說他不是自殺!”
十孃的眉宇間還沒展開的錯愕就被楚楚這一嗓子僵住了,冷眼打量了楚楚一番,“這就是你新招的仵作?”
蕭瑾瑜還沒張嘴,楚楚就連連擺手退到了蕭瑾瑜身邊,“啊?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沒考上”
十娘輕勾嘴角看向蕭瑾瑜,“那就是說,她為這案子做的所有檢驗都是不能上堂為證的,沒錯吧?”
楚楚聽得一愣,京城衙門裡還有這麼一說?
那不就是說,她先前驗屍都是白驗了?
蕭瑾瑜壓抑著咳了幾聲,還給十娘一抹更淺的笑意,“沒錯,難為樓主還記得我辦案的規矩不能上堂為證無妨,驗出實情就好。”蕭瑾瑜轉頭看向楚楚,“你沒說古遙是自殺,那你是如何說古遙死因的?”
“我只寫了,古遙公子是失血過多而死,只有右腕一道傷口,傷口狹長整齊深淺一致,是被落在地上的一塊茶杯碎瓷片割的,就這些。”楚楚抿抿嘴唇,委屈地看著蕭瑾瑜,“我是仵作,屍體是什麼樣就得說什麼樣,擅作推斷要挨板子的。”
蕭瑾瑜看得心裡緊了一下,輕輕點頭,認真地道,“推斷是我做的,怪我沒說清楚,對不起。”
十娘和許如歸一愣,這丫頭片子是什麼人,能讓蕭瑾瑜因為這點事兒如此鄭重其事地道歉她也敢當?
楚楚不但敢當,還當得一本正經,同樣認真地回道,“你要是斷得有道理,我就原諒你。”
蕭瑾瑜清淺一笑,“其實已經一目瞭然了,算不得什麼推斷尋常割腕者,一般右手執利器,傷在左腕,因感覺痛苦漸漸縮手而致使傷口起手處較重,收手處較輕而屍單上寫著,古遙傷在右腕,創口狹長整齊而深淺一致。”蕭瑾瑜抬眼看向許如歸,“許老闆,先前你我在門外看到,古遙為景翊斟茶或是意圖解開景翊衣帶,用的都是右手,並且絕不像個能忍痛的人所以不會是自殺。”
“真的,古遙公子還真是用右手的”楚楚考慮過後鄭重地點了下頭,“你說的有道理,我原諒你啦。”
蕭瑾瑜莞爾,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樣急於得到認可的時候。
許如歸清了下嗓為自己創造了點兒存在感,“便是王爺推斷有理,此事也與在下無關。在下只依照王爺吩咐,將古遙處搜出的那盤物件送到景大人房中,交給景大人之後就離開了,並未見到古遙,更不必說殺他了王爺可以向景大人求證,在下可是連房門都沒邁進去。”
蕭瑾瑜輕輕點頭,“景翊確是這樣說的,但他還說,你敲響他房門的時間比我估算你應該到達的時間足足遲了兩刻縱是我這樣不良於行的人,往來其間也用不了這麼久,請問許老闆在去景翊房間路上,還順便辦了什麼事?”
“是些樓裡的瑣事記不清了。”
看著許如歸面色微變,蕭瑾瑜徐徐地道,“那我幫你想想你在門外看到景翊給古遙浸冷水浴以靜心寧神,就想趁此為此案打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