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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
百草跪坐在若白身旁,用被子把他掖得嚴嚴實實。一個小時過去了,他依舊昏睡著,眉心蹙在一起,偶爾有很輕的呻吟。她心中焦急,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還是火燙火燙!
“我去煮薑湯!”
留下亦楓照顧若白,她飛快地衝出去,找到食堂的廚房,跟值班的人用不太熟練的韓語邊說邊比劃了半天,終於找到材料,煮了一鍋濃濃的薑湯,一路跑著飛快地端回來。
同前面一樣喊醒若白。
她喂他喝下滿滿一碗薑湯。
眼睛不敢眨地守著,她焦急不安,如果若白還不退燒,就必須要找到初原,看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不知是藥物終於起了效果,還是那碗薑湯的作用,若白的額頭漸漸布起一層細細的汗珠,體溫開始往下走了。百草讓亦楓也去休息一會兒,自己繼續守著若白。
病中的若白不像平時那樣冷靜自律,正在出汗的他,手腳不時地從被子中伸出來,百草急忙幫他放回去,蓋好。沒一會兒,他又迷迷糊糊地伸出來。
他出了很多汗。
百草一遍遍用擰乾的溫毛巾幫他擦去臉上和脖頸處的汗水,讓他能舒服些。
到夜裡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若白的高燒基本全都退了下去。亦楓歪在一邊的榻榻米上睡著了,百草正發呆地望著沉睡中的若白,房門靜靜地被推開,初原進來了。
“燒退了就好。”
初原摸了摸若白的額頭,然後他告訴百草,他馬上還要再出去,到十二點鐘的時候,她要記得喂若白吃放在窗臺上的四包藥,劑量他已經寫在藥包外面了。
“出了什麼事?”百草急忙問。
初原搖搖頭,苦笑。
傍晚的時候,民載帶申波和寇震去市區觀光,晚飯後將他們帶到了一家酒吧,正好碰到警察臨檢,搜出酒吧裡有人買賣搖頭丸。申波他們也被一同帶走了,協助調查。
百草驚住:“會很嚴重嗎?”
“別擔心,”初原對她笑一笑,“已經調查清楚了,申波、寇震、民載都跟這件事沒有任何牽涉,只是需要走相關的手續,把他們從警局帶出來。”
“那那你快去吧!”
“嗯,”初原的腳步又停下來,揉揉她的頭髮,“好好照顧若白,但是自己也別累壞了。”
“是。”她應聲。
看到她滿眼擔心,卻努力做出精神滿面的樣子,初原凝視了她幾秒鐘,滿屋寂靜中,他俯下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說:
“放心吧。”
她的眼睛霍然睜得大大的,初原唇角彎起,離開了房間。
“咳!”
睡夢中的亦楓適時翻了個身,咳嗽一聲,眼皮似撩非撩,瞟了站在屋子中央呆若木雞的百草一眼。如夢初醒,百草登時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拿起榻榻米上的毛巾,在洗臉盆上邊擰邊繼續發呆了幾秒鐘,深吸口氣,回到沉睡的若白身旁。
夜裡十二點。
百草準時去倒水,拿起藥包,按照一個個藥袋上寫明的劑量倒出藥片,她心下一怔,四種藥合起來足足有十二片之多,感冒需要吃這麼多藥嗎?
“師兄,吃藥了。”
輕聲喚醒若白,她伸手去扶他。若白的眼睛睜開,目光從昏沉到清醒,在她面容上停留幾秒,然後他自己撐著坐起來,一手拿過水杯,一手接過藥片,他看也沒有看她,神色淡漠地仰頭吃了下去。
她想扶他躺回去。
格開她的手,他自己緩緩躺回去。
她怔怔地看著他。
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雖然他一貫淡淡的,可是她覺得和他是那樣的近,除了師父和曉螢,他是和她最近的人。而現在,他討厭她了,將她隔在遙遠的距離之外。
“怎麼還不走。”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一些,空氣中帶著青草淡淡的味道,月光也是淡淡的,就像若白此刻的聲音。躺在枕頭上,他的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眉心蹙起,彷彿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我說過,不想看見你。”
若白閉上眼睛。
“我”她的手指蜷縮起來,狼狽地想要立時起身,又看到亦楓正酣然大睡,“等你病好了,我馬上就走。”
“我已經好了。”
“”她啞口失措。
他閉目沉默著,似在等她儘快走開。
“我知道,你在生氣”百草囁嚅地說。從小到大,雖然幾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