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去。
他一把就反握了她的手,狠狠的握著,他的掌心很大,又熱,抓得她的手都麻了,他一直都不肯鬆開,她的小拇指上蓄著長長的指甲,狠狠的刺他,他也不肯放開,還在那裡慢悠悠的笑:“說吧,你的腳是多大碼的?前頭就是珠寶店,咱們進去定做一雙。”
他就是這樣,從來都沒有一個準稱話,給人一個若有若無的希望,又或許這就是他的樂趣所在,總是在那裡吊著,好像吃準她這條魚一定要上他這支鉤一樣。她也冷冷的笑:“算了吧,水晶鞋硌腳,我不希得穿。”
他笑眯眯:“就是,還是運動鞋最好,踢人也不疼。”
她真想踢他一腳,可是又覺得沒有力氣,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她的心裡酸,又有恨,她是他的一杯茶,卻也不過是七十度的溫吞水,葉子一點一點的泡開,等到葉子開了,茶水也涼了,潑的一下,便叫人給倒掉了。
真心話大冒險,真心話,果真是一場冒險。
這一場遊戲裡,什麼都容得,只是容不得認真,誰先認了真,誰就輸了,她只是想輸得有尊嚴一些。
車子停下了,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天『色』蒼青,雪花輕揚,慢慢,慢慢的落下來,她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掌,慢慢的擦乾手心裡的汗水,她的小拇指甲上已經見了血。
她的眼睛裡漲得發酸,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來,然而這是一個終結,雖然無聲無息,然而她懂得,他也懂得。
雪花飄揚著落下來,慢慢的,慢慢的落下來,輕揚無聲,她在漫天的飛雪中一步一步的走開。
過了很久很久,她終於忍不住,悄悄的伸出手去,『摸』一『摸』自己的鼻子,確信它沒有突然的長出來。
第1卷 第七章故事
這個世上,有很多很多的故事,都有一個華麗麗滴開頭,然而,不一定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華麗麗滴收稍。
那之後,徐長卿有很長一段時間心情低落。艾莎莎看出一些端倪來,不過她從來都不會旁敲側擊,上來就直兜兜的問:“怎麼啦,失戀了?”
長卿苦笑:“不算。”
艾莎莎對這個答案十分的不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玩什麼文字遊戲,什麼叫做不算。”
長卿慢悠悠:“要說失戀吧,前提是必須戀愛過,如果沒有戀愛過,又何談什麼失戀。”
莎莎放下心來:“那你還苦著臉做什麼。”
長卿幽幽一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之一字,害人匪淺,雖然桃花陣中過,片葉不粘身,終究還是元氣大傷啊。”
艾莎莎丟給她一個白眼:“矯情。”
寒假的時候單位有年假,正值春運高峰期,長卿也沒有買到臥鋪票,便在擠得滿當當的硬座車廂裡受難一宿,一下車就覺得渾身虛脫全身乏力,幸好一進家門就有媽媽熱乎乎的湯麵條,她洗了個澡倒頭就睡,昏天黑地,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北方寒冷的小城市,雙層玻璃窗子上依舊掛著霜花,天是蒼青『色』,白楊的枯枝筆挺參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是陽光耀眼。媽媽盤腿坐在她的身邊,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
長卿的心裡小小的酸了一下,沒來由的想起那一座喧囂的城市,奔波勞碌,身心疲憊,彷彿隔世。城市中樓宇參天,人『潮』洶湧,然而,沒有一塊地方是屬於她的,也沒有一顆心是屬於她的。
而她自己,已經失落了一顆心,奧不,是半顆,只是半顆。
畢業的時候誰不是豪情萬丈,只恨天不夠寬,海不夠闊,明明羽『毛』還沒有長全也要胡『亂』撲騰撲騰,然後一頭撞在樹上,頭破血流。
其實比之於燈紅酒綠的那一種酸涼的奢華,這個世上,更讓人心動的,是另一種家常的溫馨。
長卿慢慢的轉過身去,摟住媽媽的腿,把臉埋在媽媽的懷抱裡,懶洋洋的說:“媽,困死了。”
媽媽捏著她的肩膀,一路的捏下去,點頭道:“怎麼又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又不好好的吃飯?”
長卿笑道:“哪裡,我現在跟著天天飲食學做菜,自己調理自己營養,吃得可好了。”
媽媽也不說話,又捏一捏她的臉,忽然說:“你陳叔叔家的立文前天也回來了,找個機會去見見吧。”
陳立文與徐長卿就是傳說中青梅竹馬的那一類人,兩家剛剛開始住一個院套,屬於一個孩子哭鬧兩家雞犬不寧的那種關係,打小梳歪歪桃的時候兩個人就在一起玩,郎騎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