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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方才落音,兩人已經到了詩靜軒的牢門口,殷離當下沒有再多問,示意牢頭開了門,彎著身子便入了牢房內。
“太子殿下好閒心,竟然有時間來看老臣這個戴罪之身。”詩靜軒高大的身子冷冷的凝立在牢房內,背部挺得筆直,背對著殷離而立,聲音低沉暗啞,倒是聽不出半絲的疲憊頹廢感。
☆、第一百三十六章 悔不當初
“太子殿下好閒心,竟然有時間來看老臣這個戴罪之身。”詩靜軒高大的身子冷冷的凝立在牢房內,背部挺得筆直,背對著殷離而立,聲音低沉暗啞,倒是聽不出半絲的疲憊頹廢感。
殷離單手負在身後,目光靜靜的落在曾經在朝堂上叱吒風雲的詩靜軒身上,詩靜軒十八歲中狀元,二十五歲官拜太傅,二十八歲官至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十七載,可以說是平步青雲,異樣風光,詩家從商還是詩靜軒岳父家殘留的一點小嫁妝,那時候做得不夠大,而詩家的第二個兒子出來後天生的商業頭腦,讓詩家一躍成為滄祈第一家族,詩君崎更是高中狀元,為官朝中,詩君翼官拜大將軍,手握邊城三十萬重兵,詩君雁年方十二,卻已是舉人,詩家的賬目他幾乎參與了小半,那樣的家族他如何放心,若然放縱,只怕會超越皇家,所以哪怕詩君雅是他的妻,哪怕詩君雅是詩家的寶貝,他依舊難以安心,權勢那種東西握在他人手裡不如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何況詩靜軒一直不看好他,若非當初君兒執意選了他,只怕詩君雅還成不了他的妻,即便成了,詩靜軒那種古板嚴謹的性子又何曾給過他照顧。
“君兒讓我來看看你。”殷離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詩靜軒頎長的身軀繃得死緊,驀然回過頭顱,凌厲的眸子冷冷的落在殷離的身上,那張臉與詩君翼像足了十分,一臉的嚴肅冷然,只是年紀稍微大了些,卻不顯老態,反而多了幾絲詩君翼沒有的成熟與穩重,“讓她自己來見我。”君兒從邊城回來後幾乎是他一手教導,他的女兒是什麼性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認為官二十幾載,看人看事早已通透徹底,這一次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殷離的野心和報復從他還是太傅的時候便從那個孩子身上看到,殷離,夠聰明,夠冷靜,心思夠深沉,唯一的缺陷便是野心太大,疑心太重,雖然極力阻止君兒的婚事,卻不想終究還是成了親,成親了也罷,只要殷離待君兒好,哪怕是有野心有心機那也是皇家缺不了的東西,他詩家絕對不插手皇室之爭,待到君兒有孕,詩家半邊天下便是那腹中孩兒的,一來是成了君兒最可靠的靠山,二來也消了殷離的疑心和擔憂,其實去年他已經在著手此事,只是沒想到殷離的動作反倒是快了一步,掰倒他詩家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兒。君兒自從詩家出事後便一直沒有露過面,他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君兒擔心丞相大人責備,所以不敢露面。”殷離低聲說道,一面細細觀察詩靜軒的神色變化。
“那太子爺來此所為何事。”詩靜軒深深吸了口氣,高大的身軀已經繃得死緊,頭顱偏轉回去,半邊身子隱匿在黑暗中,眸光深邃,再是看不到半絲神色的變化。
“詩君翼和詩君崎先後出現在帝都,他們多次斷我商業鏈路,與皇家為敵可不是明智之選。”殷離低聲說道,詩靜軒的反應沒有任何的異樣,或許真的只是他多心了,可是心中卻如何也擱不下那句話,詩豔色給他的感覺太熟悉,熟悉到入骨貼髓。
說殷到之。“我詩家光明磊落,行的端做得正。”詩靜軒字字腔正,一身凜然正氣,即便隱身在黑暗中,也透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
“詩丞相何必冥頑不顧,只要詩家認罪,交出一切權勢,我自是會看在君兒的份上放過詩家本家之人性命,你們到時候只要離開滄祈,到哪裡不可以重新開始。”殷離低聲說道。
“太子爺不必多說,太子爺好心我心領了,只是這妄加之罪我詩家定然不會承認。”詩靜軒冷冽的嗓音低低的響起,“若無其他事情還請太子爺離開才是,死牢陰冷黑暗,以免汙了太子爺溫軟如玉的性子。”
“這不是讓君兒為難麼。”殷離低低的開口。
果見詩靜軒微蹙了眉目半天都沒有介面,殷離本來以為詩靜軒會改變主意,卻不想半天之後那冷冽的嗓音再次響起,“若然她不能理解這一點,便不配做我詩家的女兒,我詩靜軒就當做沒有生過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