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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四郎猛然止住了笑聲。「既然你是剛剛才想到的,那幹嘛王上一問罪,你就知罪了?」白白讓他們被關進來當替罪羔羊。
不料衛齊嵐竟道:「那時候我想也沒想,就覺得應該要那麼說。」
「衛齊嵐你——」
「我知罪。」衛齊嵐連忙道歉。這句話說起來實在是很順口。
還好黑暗中看不見容四郎的目光,不然衛齊嵐早被眼神化成的利刃給千刀萬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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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步險棋,你可知道?」
金闕宮中,最為尊貴的十五歲少年一邊嘗著近侍宮女采衣準備的蓮子湯,一邊抽空詢問那名站在窗邊,尚未換下玄色朝服的青年。
「臣知道。」青年視線定在窗外早春的宮廷花園。
「那好,」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東陵少王點點頭,轉道:「快來嚐嚐看這蓮子湯。采衣用玫瑰花瓣熬成的湯汁,搭配清香的蓮子,喝起來爽口極了。」
采衣早為項少初預備了一碗蓮子湯候著。「大人快來嚐嚐,冷了就不好吃了。」
項少初離開窗邊,端起蓮子湯。「多謝采衣姑娘。」
采衣為這一聲謝,臉頰染上了一層薄紅。
少王笑著調侃道:「采衣對項大人可真是體貼,不怕我哪天真把你賜給少初。」
采衣尚未及抗議,另一名宮女採月便調笑道:「那才好呢,采衣仰慕項大人多時了呢。」
「採月快別胡說了。」采衣急得臉都紅了,連忙澄清,「我只是、只是想,大人身子骨比較單薄,再說我對王上可是忠心耿耿,更不用說——」
東陵少王不由得哈哈大笑。「開玩笑的啦,別當真,我哪裡捨得把我廚藝最好的侍女送走,除非」兩隻眼睛淘氣地轉向正在喝蓮子湯的清秀男子,一點兒也沒有「君無戲言」的自覺。
采衣一顆心差點沒跳出喉嚨。
採月好奇地問:「除非怎麼樣?」
「除非愛卿住進金闕宮中,與我長相為伴,那就不用分你我啦。」
項少初單手輕拍著胸口,好不容易才吞進了一顆噎住喉嚨的蓮子。「萬萬不可,我的王上,您就別再戲弄我們了。」
「嘖,借我戲弄一下會少塊肉喔。」用完一碗蓮子湯,東陵少王伸了伸懶腰,遣退了宮女們。
待寢宮中只剩下他與心愛臣子兩人之後,才問:「話說回來,愛卿,你打算關他們幾天?」
「三天。」
有趣。「不能少一天嗎?」
項少初點點頭。「一天也不能少。」
「為什麼非得是三天?」東陵王非常好奇。
「一天是關給首輔看的,一天是關給臨王看的。」項少初淺淺笑答。
「這我知道。」早早就說定了的,只是「那第三天呢?」
「我說過了呀,王上,英雄也有犯錯的時候。」
少王微蹙起眉。「我似乎不該讓你公報私仇。」
只見項少初伏地行禮。「少初謝過王上。」
「起來、起來。」東陵少王叫道:「總有一天,我要你告訴我,你跟我的紫將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項少初但笑不答。
東陵少王忍不住想起,當年也曾見過項少初臉上有過這樣的神情,不過那時,他還不知道他們將一起把東陵的朝政推向什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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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送來餐食和飲水時,容四郎忍不住道:「我就說你鐵定冒犯過什麼人,說不定就是那位王上跟前的紅人——這麼糟糕的食物,比軍中的乾糧還不如。」還好飲水看起來是乾淨的。
說是這麼說,為了活命,還是拿起了食物往嘴裡塞。這麼難吃的東西,應該不至於有毒吧?
衛齊嵐默默吃著乾澀無味的食物,不發一語。
只聽容四郎又道:「話說回來,天牢都是關朝廷要犯的,餐食還能好到哪裡去呢?照理說有得吃就不錯了」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這幾天,容四郎嘆息的次數比誰都多。天牢中陰暗無光,看不見外面天色的變化,不過從送餐的時間來推斷,這應該是他們被關進來的第三天了。老天,在這種地方關久了,真的會連日子都忘記。不知道他們還得被關多久?
衛齊嵐雖不作聲,但容四郎已經把他肚子裡的話都說出來了。
「也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就算要把金虎將軍的死算在你我頭上,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