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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偉!”見阿偉要掀開卡座的門簾,週末叫住他,“我自己去就成,讓弟兄們把自己的地盤守好。”說罷,週末先阿偉一步掀開門簾,一個人出去了,走的時候匆忙,連那把鏽跡斑斑的柴刀也忘了。
看著週末走路的姿勢,外八字,螃蟹步,怎麼看怎麼像當初的馬眼。
可人家馬眼身材魁梧,這麼走路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威武霸氣,可週末身子太弱了,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當然,在這種不倫不類的步伐中,隱藏著一種蒼涼。
不知怎的,阿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刺秦的劍客。
“老大”阿偉站在卡座門口,突然高聲對已經走到ac酒吧門口的週末說,“兄弟們等你歸來,把酒言歡!”
不知道是阿偉說這話的時候嚇到了週末還是地板太滑,週末毫無徵兆地左腳絆倒右腳,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
“你媽,幹!”ac酒吧門外傳來週末的罵娘,要多粗俗有多粗俗,不過,貴在真實不做作。
這天早上,一個穿校服、走路習慣於把手揣褲兜裡的小青年,一個人從ac酒吧出發,跌跌撞撞,徒步來到康城城郊的廢棄工廠。
城郊的廢棄工廠,就跟被世人遺忘了一般,很少有人會來這個地方,尤其前不久康城電視早間新聞報道,這裡死了人。
站在廢棄工廠空落落的大操場上,週末前不久曾經在這裡用一塊鵝卵石,與無數不認識的人幹架。
那一夜是吵鬧的,喊殺聲,慘叫聲,怒罵聲,不過,現在,一切都歸了塵土,從馬眼倒在地上那一刻開始,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站在太陽底下,週末的背脊卻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不知道是害怕馬眼的靈魂,還是害怕之前打電話的那個渾厚的男低音。
說到底,週末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青年,和他一般大的,要麼在大學寢室打遊戲,要麼在家族企業中指手畫腳,再不濟的,也在小公司吹牛打屁。可他,卻即將面對一個想要他死的群體。
到現在為止,週末的腦子裡都是空落落的,他壓根就不知道是誰在對付他,也不知道接來下來該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甚至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從這座廢棄工廠走出來。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他不來,虎頭幫三當家這把交椅他就坐不穩,他會被李昊天、路帥傑那一夥人無情地摔下馬,從此被打回原形,甚至於,以他的性格,他都沒臉再在寶寶旅行社待下去。
所以,為了攥緊自己手裡面的東西,週末硬著頭皮來了。
這個世界就這樣,你害怕的事情不會因為你的膽怯和退縮而遠離你,相反的,你越是軟蛋,越是犯慫,這種事情就越會如影隨形,怎麼丟都丟不掉。
抬腳,狠狠踹開廢棄工廠早已腐朽的大鐵門。
伴隨著一陣**的惡臭,週末站在了廢棄工廠的大門口,他的影子,因為門外陽光的照射,被拉得很長很長,映在幽暗的大廠房裡,扭曲,不真實。
門框上依然有撲簌簌的塵埃落下,就跟飄雪一樣,紛紛落在週末那身老舊的校服上。小青年叼著一支菸,用那雙乾淨到憨厚的眼神掃視廠房裡的一切。
偌大的廠房就和廠房外面的院子一樣空曠,地上積了一沉厚厚的灰塵,本來挺和諧的,但是,地上那些張牙舞爪的腳印把這種廢棄的頹廢感破壞殆盡,光是看地上大大小小的腳印,週末就敢斷定,對方人數最起碼不下二十人。
“老大”廠房的正中央是一根鐵鎖,一直從二樓的走廊上延伸下來,週末踢開鐵門的時候,那根手腕那麼粗的鐵鏈就發出叮噹叮噹的脆響。
鐵鏈上懸掛著的人,鼻青臉腫,但身材魁梧,剃了個乾淨的板寸,穿黑色貼身背心,渾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塊。
這個人,就是ac酒吧的張志偉。
被鐵鏈反捆懸掛在廠房中的張志偉就好像風箏似的,面部肌肉扭曲,尤其是看到週末的時候,臉部表情更加豐富,渾身在虛空中搖擺。
注意到張志偉的左右肩胛骨上各插了一把片刀,週末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雙眼和張志偉對視,微微搖頭。
情緒激動的週末看到週末搖頭,心領神會一般,重重點頭,然後再不掙扎,默默忍受著肩胛骨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見張志偉不再掙扎,週末似乎很滿意,露出一個更憨厚的笑容。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穿著,站在老舊的廠房門口,面對二樓走廊上湧下來的如潮水一般的敵人,顯得極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