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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語又停下了。
她看著他。
“講完了。”男人轉過眼,把一罐啤酒倒進肚中。
“還沒有結局呢,怎麼算完了?”
“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喜歡看那些愛情小說什麼的,這點結局都猜不到?”
柳曉悠搓搓凍紅了的手,“那我猜那個女孩兒一定離開了男人,聰明的女人不會甘心被男人所傷害。”
嚴冰語盯著遠方看了半天,好像在思索,然後轉過臉來,“果然是新時代的年輕女性啊,可是,那個女孩子不是個聰明人。女孩子依舊和男人交往,並且,把身體交給了他,成了一個女人,她是不是很傻?”
“呵,你們男人總是這樣想。其實能夠把自己交給心愛的人,不管有沒有好結局,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柳曉悠揚起臉,為一個三十多年前的年輕女人辯護。
幸福的事?嚴冰語呆望著女孩子的臉,愛與性對他來說,好像從來都不會是放在一起考慮的。
“你你繼續啊。”柳曉悠打斷男人對著自己的發呆。
“你很冷?一直搓著手,臉也紅了。”嚴冰語問。
“啊?啊!”女孩子乾笑兩聲,手冷是不錯,可是臉紅大半是因為另一個原因吧。
嚴冰語不假思索地把脖子上的米色圍巾接下來,遞給女孩子,“戴上吧,凍病了可是我的責任。”
在他看來,一個年長的男子照顧年輕女性,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然後他又聚精會神地沉浸於他的故事。
“那個女人不但把身體給了那個男人,還有了男人的孩子。呀,我忘了說,雖然是在香港,可是是幾十年前的香港,女人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知道了後大怒,堅決不讓女人把小孩兒生下來。”
“那男人呢?”
“男人是什麼身份,自然嚴肅地告訴女人他不可能娶她,孩子也不能要。”
“真殘忍。”
“女人不信男人會這麼對他,所以她硬是把孩子生下來了。”
“譁——真勇敢!”
“勇敢?”嚴冰語嗤笑一聲,“因為自己的不甘心,把一個無辜的孩子生下來是勇敢?女人的父母羞憤至極,一起移民到了國外,不再面對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女人未婚生子,被退學,帶著嬰兒無家可歸,只有去找男人。男人有自己的家庭事業,當時的香港,若是出現這種醜聞,對他的事業會有不可挽回的衝擊,他不可能承認。但是女人太可憐,所以他還是讓她住進了自己的家,權當一個寄人籬下的房客。”
“你想想,這是個什麼狀況,情婦和妻子住在一起!天真的女人以為手裡有了孩子,男人不會對她不聞不問,所以忍受著排擠和嘲諷。可是,看著愈發憔悴每天哀怨對他的女人,男人只愈發覺得厭煩,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那個一天天長大從眉目到身形都得他真傳的孩子是他的兒子!真是諷刺,連外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事情,男人卻從來都沒有認可過。”
“所以那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很快,他已經六歲了,一直沒有人理他,曾經把他呵護在懷裡的母親因為失望與憎恨也漸漸不再理他。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小朋友願意和他玩耍,他很孤獨很自閉,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比他大很多的哥哥,倒是偶爾會給他帶一些小禮物,或者領他出去玩兒,那孩子吃的第一塊蛋糕就是那個哥哥分給他的,這對於一個六歲孩子來說,簡直就像是冬天裡的暖陽,所以他很感激很感激。”
“那個哥哥倒是不錯。”柳曉悠凝視著男人的側臉,溫柔地說。
嚴冰語握住啤酒罐,有一些褐色的液體濺了出來,他只是用手輕輕擦去。
“後來事情出現了轉機。男人要回大陸了,當時的中國剛開始實施改革開放,他覺得那是一個商機,於是決定搬到大陸投資。這樣,也給了他一個擺脫女人的藉口。”
“女人肯定不會答應,怎麼能就此放手!”
“可是女人答應了。這麼些年,她已經看清楚了,所以她很爽快地鬆了手,她甚至還像男人要了一筆生活費。”
“好樣的,我要是她,也一定不會白白讓那個人走。”
“然後,她遇到了生命裡的第二個男人,那是一個從大陸到香港來發展的年輕商人,與她差不多年紀,他們認識了幾個月,平平淡淡,居然就這樣結婚了。你說巧不巧,那個年輕男人也想要回去大陸,於是她和那個孩子也一起跟去了。”
“那個男人是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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