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康敏站在螢幕前,水洗的牛仔褲,白色的純棉襯衣,白色大手帕束髮,很安靜。她唱這首歌的時候,面前有帽子飛來飛去,菜流水一樣上來,秦紅棉就在她背後和白世鏡划拳。康敏最終也沒能唱完,因為秦紅棉把話筒搶去和白世鏡對唱《明明白白我的心》了。
“來,”康敏坐回了桌子邊說,“老規矩,我一你二,喝醉了姐姐抬你回去。”
喬峰喝醉了,可是康敏也沒力氣抬他回去了,幾個女生拉著喝醉的康敏走在前面,喬峰好歹還能自己認路。走在半路,一個似乎有些失意的師兄坐在路邊彈吉他,涼風吹來,夏夜也是冷的,很多人不由自主地留下來聽他寂寞的吉他。再往前走,三三兩兩的朋友又漸漸地散去,等喬峰被風吹得清醒了一些,他看見康敏走得越來越慢,從前面的女生群裡漸漸拉到了他身邊。
“喬峰。”康敏說。
“啊,”喬峰嘿嘿笑著說,“小康在我們繫有什麼未競的事業麼?即使想炸掉國政系,兄弟也一定幫你完成。”
“不是,”康敏說,“以後少打球,把主課成績混上去再說。”
“靠,”喬峰說,“你現在開始由我老姐往我媽那邊進化了。”
“聽我說,”康敏說,“上次你跟慕容復他們打架,方證老頭很不滿的,以後老實點,再讓別人抓住了,姐可就罩不住你了。”
喬峰愣了一下,說:“哦。”
“我把以前用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封在一個紙箱裡頭,明天走的時候我送你們宿舍去,以前的卷子單詞卡片什麼的都有,怎麼處理你自己看。”
“喔,”喬峰和康敏肩並肩默默地走在昏黃的路燈下,“明天去火車站記得叫我。”
康敏笑了笑:“送不送沒關係,我沒整什麼行李。”
她慢慢停下腳步,就站在路燈昏黃的光圈下。喬峰有點納悶,就陪著她站住了。
“喬峰,”康敏抬起頭看他,一隻很纖細很柔軟的手輕輕按了按喬峰的胸口,“自己多小心。”
就這樣,很簡單的,康敏哭了,在夏夜的晚風裡哭得像一個隨時會破碎的紙人兒。有點什麼噎在喬峰的喉嚨裡,讓他很難受。
“小康怎麼了?”喬峰茫然地看著康敏扭頭跑掉了,在花圃邊沒入了黑暗裡。
“不懂啊?”平時一向對喬峰和顏悅色的師姐忽然瞪了他一眼,“繼續裝傻去吧你。”
那天喬峰醉得很厲害,腦袋痛得好像要裂成兩半。所以回到宿舍,他一米九的身板好像散架一樣倒在了床上,連腿都是虛竹幫他扛到床上去的。閉上眼睛的時候,喬峰似乎看見了窗外的明月,然後他就在夢裡看見了明月。那輪大大的,黃得像一張蛋餅的大月亮,晃晃悠悠地懸掛在自己頭頂。
喬峰夢見自己站在夜空下看月亮,月亮離他很遠很遠。
一夢驚醒的時候,虛竹正坐在他旁邊喝黑米粥,黑米粥的香味和虛竹晾的襪子味道混合在一起,喬峰覺得有點像藝園食堂的免費湯。
“靠,奢侈,”喬峰嘟噥了一聲,“學一的黑米粥啊?”
“農園的。”
“農園的?”喬峰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
他抬頭看見窗戶外面的太陽,才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那種懶洋洋的陽光根本不是早晨,而且早晨農園不賣黑米粥。
那麼,是傍晚?
“現在幾點?”喬峰急忙踢開虛竹往外面探頭去看鐘。
五點四十,天已黃昏。
虛竹看見喬峰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一陣風衝出了宿舍,閃避障礙和垃圾的姿勢好像場上過人上籃那麼帥。
“不至於吧,趕晚飯有那麼誇張麼?”虛竹啃著饅頭,“老生今天都離校了,食堂里根本沒什麼人排隊”
喬峰很順利地走進了女生樓,根本沒有人攔他。因為空空如也的女生樓,即使樓長老大媽也不怕他欲行偷窺和非禮,那時候樓長可能是這容納千餘女生的宿舍樓中惟一的雌性——連女生以前養來當寵物的母兔子都不見了。
喬峰很安靜地走進女生樓靜悄悄地走廊裡,左轉上樓,推開了樓梯旁邊虛掩的宿舍門。
第五節 滑稽的轉變
床鋪清空了,廢紙掃掉了,剛剛打掃乾淨的宿舍卻好像被一層看不見的灰塵罩著。凳子不見了,被子也捲走了,空蕩蕩的床上只剩下粗劣的床板,或許一角的報紙還沒有撕乾淨。惟一帶了點人氣的是忘記拆下的晾衣服繩子,在視窗吹進來的風中晃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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