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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藥。”
林雪茵奇怪自己說話的方式和聲音有些撒嬌的味道,而自己還不知道這個男
人叫什麼名字,但第一次見面,他卻粗暴又自然地成了第一個和她共享自己隱私
的人。
“不吃藥——也行,但你得注意,不要著涼,多吃蔬菜,心情活潑開朗一些,
不要老是悶悶不樂,其實你健康得像個——牧羊女(只好這樣比喻了),只是憂
鬱使你產生一點不適。多曬曬太陽——”
“可是這座城市很少有太陽。”
林雪茵發覺自己果真是在撒嬌了。她覺得這個一本正經的醫生,實際上很溫
柔,就像他的手
莊文浩笑了笑,他的心裡再次充滿了柔情,而這是一個婦科醫生所忌諱的,
就像他的老師說過的那樣:你面前只是一具肉體和一個器官,你的職責是研究它,
而不是愛上它!
“總之,你很好。”
羊子不放心地問:
“那她的臉色怎麼那麼白?”
“白?哦,我的臉也很白,是不是?不過我白才不正常,她的白是天生的。”
三個人同時笑了。
林雪茵發現他笑起來還很好看,有種親切感。
“那我們走了,謝謝你啊。”
“沒事兒。”
兩個女孩一邊下樓,一邊說著對這個年輕醫生的印象。
“羊子,我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動情了呀?不過也難怪,他畢竟是第一個碰了你的男人嘛。”
“你再胡說,我撕你嘴了。”
林雪茵嬌嗔道,但奇怪心裡竟有種契合感。
羊子笑著往旁邊一跳,繼續打趣:
“要不要我牽線呀?”
林雪茵嘟起嘴唇:
“不跟你說了。人家只是隨便問一句而已。”
莊文浩很快成了羊子家的常客,他的來訪的含義是明顯的,但又是含蓄的。
林雪茵常常成為其他三個人談論的焦點,也是一個旁觀者和聽眾。表面上看
來,兩個男人都對羊子著了迷。羊子和莊文浩毫無顧忌地談論性和自由,而莊文
浩常常以其廣博的見聞成為談話的中心人物。
“中國婦女在幾千年的封建思想僵固下,把性當作了工具而不是享受,這個
工具就是生兒育女的工具。從她們嫁人那天開始,她們就被責成生育之職,而夫
妻之間的感情乃至性的歡享則是這個偉大的種族衍續過程中偶然產生的因素,就
像種莊稼的老農民,偶爾也會想到用收穫的糧食來賣錢貼補家用一樣,而不僅僅
是填飽肚皮。而恰恰,這種意識便是沿襲了農民的。”
“我才不那麼想。生育是男人大男子主義的潛在心理,他們以為生個兒子,
兒子再生孫子便可以延續他們綿綿不盡的生機,可以證明自己是不朽的。我才不
會傻呼呼地像一塊地那樣讓人播種,然後到了季節來收穫。我要享受我的人生,
我知道我需要什麼,而我又不會壓抑它,不會拒絕它,我可以不顧一切地去追求,
以至達到目的!”
“當然,也並不是說所有的中國婦女都只是麻木的一塊木板,像潘金蓮就是
個解放的婦女代表。其實,若干婦女也和她或你羊子一樣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只
是羞於啟口,怯於追求罷了,在她們的骨子裡,是渴望的,甚至比那些表現於外
的更迫切!”
陳文傑說:
“你們這樣赤裸裸地說來說去,令人大倒胃口。是吧?小雪?”
林雪茵沒吱聲,但她覺得自己正是那種想要卻又不敢聲張的型別。
“好了,好了,”陳文傑優雅地吸著煙,優雅地揮著手,優雅地來回走動著,
“我們不要上升到理論上去,說些形而下的。文浩,這你經驗豐富。”
莊文浩警告他的朋友:
“你不要老那麼走來走去,像個孕婦一樣。另外,別不停地抽菸,要照顧女
士們,再說,那影響你的性功能!”
“影響我的性功能?羊子,你說,影響了嗎?”
羊子放肆地說:
“很影響,要不是因為飢不擇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