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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破碎了。
門窗虛設著,十分脆弱,有些地方被人為地破壞了。在牆壁上,有興致勃勃
者用粉筆寫的願望和誓言之類的話。
這幢小樓看來廢棄很久了。
小樓的背面是道陡坡,坡下是一灣湖水,隔水而望的是輪廓粗獷的一道道山
梁、一座座山峰。
論景緻,這幢小樓倒是佔盡地利;遠可觀山,近可臨水;掩映於林木叢中,
夏聽蟬鳴,冬沐清風。
尤其讓人貪戀的是這兒的幽靜。有了林木的掩蔽,這兒儼然是一個桃源勝地,
不與世人相雜,宛若人間天堂。
林雪茵撥開長可沒膝的茅草叢,走到樓下,摸了摸燙手的牆磚。磚的紅色已
經不是那麼單純了,正因為雜色斑駁,也就更使它樸素,讓人親切。
林雪茵的思緒紛紛,把這孤獨的小樓想象成一座城堡,堡中住著王子和公主。
王子和公主足不出戶,終年享受愛情。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鄉間別墅,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它據為已有。
林雪茵推了一下那扇骯髒的門,灰塵撲地揚起來。門軸發出難聽的吱嘎聲,
打破了這兒的安謐,有一隻蟬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又沉寂無聲了。
林雪茵聽見樓裡面有什麼聲音,像是有人在走動,但腳步很輕很緩,像一個
捕鳥的人靠近小鳥那樣小心翼翼。
林雪茵張大了嘴巴,屏息凝氣地捕捉那種聲音,但那個聲音——的發出者似
乎也在靠聽覺來識別侵略者的位置。
空氣中溫度又升高了,林雪茵覺得手掌中變溼潤了。
但她很快替自己從緊張中解脫出來。就像有一次在數學樓裡那種被人追趕的
感覺一樣,在靜謐中,她往往會產生聽覺上的恐懼症,而事實上,她是安全的。
有誰會在這夏季的午後像她一樣對這破敗的小樓情有獨鍾呢?
林雪茵寬慰著自己、轉過身來,走下臺階。這時一聲清晰的撞擊聲從身後的
樓裡傳出來,林雪茵驚悚地轉過身來,她看見有一扇窗子開啟,從那兒探出一個
人頭,那是個男人,他顯然並沒有看見林雪茵。
男人非常利索地從窗子裡跳出來,林雪茵認出他是中學部的一位老師,姓馬,
就是在那年的元旦聯歡會上拉二胡的那個。
林雪茵很奇怪他一個人中午跑到這兒來幹什麼,他到樓裡去幹什麼?不會是
那種像八十年代的國產片中的特務吧?
只穿了一條大短褲的馬老師上身油光光的,陽光下面,他的褐色的面板顯得
十分健康,整個人也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而完全沒有了站在講臺上那種單簿
虛弱的樣子。
林雪茵想自己應該過去打個招呼,但他一直背對著她,並探頭向窗子裡面看
著。然後,就是一個女人在那兒出現了。
林雪茵被她所看見的事情嚇了一跳,但馬上恢復了平靜,不過心裡對馬老師
的印象倒一下改觀了。這可能就是人不可貌相吧。
女人長什麼模樣林雪茵沒有看清,她也並不想探究個仔細。只是她沒有想到
像馬老師這種平時循規守距,跟女人說話時眼睛只看著自己的手的男人競也會有
如此放縱的時候。
在剛剛明白髮生了什麼的一剎那,林雪茵還感到有那麼一點震驚,一點彷彿
自己受了汙辱的不舒服感,但繼而便很欣賞這一對男女的勇氣和激情了。
馬老師已是四十好幾的男人,而看那女人的體態,也不會比他年輕多少。這
個年齡的一對男女不但在生活的枯躁與艱難中勇敢地活著,而且,還在某種意義
上,找到了一種令他們感受現實激情的生活方式。這種行為本身既不醜陋,也就
沒有必要來譴責他們違背了所謂道德。
畢竟,在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的一生中,他(或她)不可能只憑一次選擇就
與幸福擁抱,有誰會知道,在那些幸福家庭的背後,掩蓋著的悲哀與無奈呢?
她自己與吳明然的結合,在別人的眼中,該會是多麼匹配的一對啊,但是她
心滿意足了嗎?吳明然心滿意足了嗎?
生活在道德與他們的監視中,你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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