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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海在明淨的月光下,白色的僧袍隨著些微的輕風飄動著。雙目緊閉,神態安祥,手作祖家傳統的捻花式。而他的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平時用以修身靜心的佛謁到些時似乎沒有了,那個宛若幼鳥初啼的聲音偏偏要鑽進他的耳朵內。全是痛罵,他幾次想出手去止住那張利嘴,無論用什麼方法。但自小受到的佛訓讓他不得不忍住怒火,繼續遭受莫非的荼毒。
就在智海在忍與不忍不之間鬥爭得快要暴發時,莫非住嘴了。她不是罵夠了,是因為渴了。智海淡淡一笑,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得道高僧眼裡閃過的促狹。“可是渴了?”
莫非想也沒想,隨口答道:“是啊,要是有盞茶吃就好了!”話音剛落,莫非就發現自己上當了。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不過,這一通亂罵之後,心情也好了不少,忍不住自己笑出聲來,說:“我說大和尚,你可真沉得住氣啊!我罵了這麼久,愣是沒有開口回過一句,其精神堪比忍者神龜啊!”
智海微微一愣,這小女子最近怎麼老是說些他聽不懂的詞彙呢?於是問道:“請教施主,何為忍者神龜?”
莫非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說:“那個,忍者神龜就是烏龜的一種。”
智海瞭然,這小女子還是放不開對他的怨念,看來執意頗深啊!他不動聲色的說:“施主謬先讚了!龍生九子,分別是:嘲風、睚眥、贔屓、椒圖、螭吻、蒲牢、狻猊、囚牛。贔屓就是龜。而龍、鳳、麟、龜又被稱為四靈。小僧何德何能,豈敢受施主如此盛讚?”
莫非看自己那點小心思果然逃不過智海的眼睛。氣餒地說:“大和尚,不要和我這樣文謅謅地好不好?本小姐才疏學淺,聽不懂那麼多典故。對了,你果真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關係?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敢用佛祖”
“用佛祖的名義起誓,是嗎?”智海似笑非笑地問。
莫非又讓他給逗笑了,上次用佛祖唬過他一回,他倒是輕車熟路地記下了,於是點點頭說:“我要你的一句實話!”
智海唸了句佛號,說:“小僧自幼受教於佛祖門下,虔心向佛。小僧眼中眾生平等,萬物皆塵土,紅顏如枯骨。自認從未破過色戒,何來與施主腹中胎兒扯上關係?”
莫非強詞奪禮道:“從未犯過色戒?我看未必吧!我說大和尚,你也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白,前幾日你可是在這花園之中,皓月之下,親吻過一個女子呢”
智海的臉瞬間紅了,幸而樹陰擋住了月光,莫非看不清他的臉。“那次是施主非禮小僧而不是小僧對施主圖謀不軌”
莫非第一次見到在眾人面前妙舌生花的智海說話吞吞吐吐,心中大爽,不由得再次失聲而笑。笑過之後,有些無奈地說:“行了,我也想明白了,這事定然和你沒有關係!只是可憐這孩子,從一出生起便沒有爹不說,將來還要讓人指指點點,揹負私生子的名聲!他來到這個世,也活得並不幸福!”
智海聽她言語之間似有想打掉這個孩子的意思,忙說:“施主不是孩子,如何知道他幸福不幸福?他沒有父親,自少有憐惜他的外公,還有疼愛他的孃親!”
孃親?這個溫馨的稱呼讓莫非心裡顫顫地軟了一下。是啊,肚子裡這個就是自己的孩子,雖然她不是他的親媽,但是她佔著她的身體。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抹殺不掉的。她無聲地流下了淚,說:“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爹要把孩子生下來,就會好好對他的。如你所言,我會做一個疼愛他的孃親!”
智海的心裡湧起淡淡的酸澀,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無數次的幻想過見到自己的孃親,偏偏咫尺天涯。如今已物是人非他略帶憂鬱地說:“每一個孩子都是孃親的寶貝兒,做孃的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呢?小僧相信,施主定會是個好孃親的!”
一時間,二人無話。靜謐的月光下,原本像仇敵冤家,死不對盤的兩個人竟像一對老朋友一樣傾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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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懷孕了(四)。二更。 原來智海是應莫老爺之邀,特意留下來為莫非看病的。莫老爺生怕莫非有什麼閃失。像智海這樣一個和尚隨便就在外面留宿,又特別是眼下莫非在望京城中聲名狼藉,怎麼看都不是明智的決定。莫非問道:“我爹和你交情很深嗎?他叫你留下你就留下了。”
智海的一句話沒把莫非噎死:“老莫施主每年許迴音寺二萬兩香油錢!”莫非歎服,看來和尚能個不錯的職業!二萬兩白銀,普通人家一年才花銷二十兩不到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