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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海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倔強的背影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嚴肅。莫非在等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她絕望了。
“我們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莫扔下了一句話,也吞下了一肚子的淚。
夕陽西下,莫非的背影被拉得老長。兩個人第一次背道而弛。
第129章 世上只有婆婆好
靖安侯無論出於什麼心思動了竊國的念頭,在這個成王敗寇的時代都很難給他定位。說他成功了吧,在世人眼裡,江山無論是在智海手裡還是在夜郎手裡,始終都沒有姓過楚。說他失敗了吧,知情人都知道,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一個能幹的兒子————這個兒子完全可以成為東籬國的優秀帝王。
依莫非心裡的是非觀念。靖安侯就是該死,其他不說,他生葬自己的父親就已觸犯法律人倫了。可是智海不這麼想!他當初一直不願回靖安侯身邊略盡孝道,一半是緣于靖安侯對於他孃親的薄倖,一半則是瞧不起他為了達成目的不惜親自害死智海的祖父。
現在,他的處境也比當初的靖安侯好不了多少了。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他因為這件事情而心裡有障礙處處逃避著莫非,也屬薄倖寡情。智海天天在水深火熱中煎熬著。莫非只能從宮女太監口中得知他的訊息,一但她靠近他,他便有本事在她面前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非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她覺得只是他心中心結未解。只要解開了那個結,他和她還是以前的莫非和智海。她一直尋找著各種機會,連讓人送信和去他房裡給他留字條這樣的事都做了。結果是所有的付出都石沉大海。
最後,她把希望寄託在了三夫人身上。三夫人一直深居簡出,自從靖安侯下葬後,三夫人更是在永樂宮中沒有出過門。莫非揪心著智海的事,一直以來對三夫人都只限於晨昏的定省,而沒有深入交談過。
進入臘月後,日子便過得飛快。宮裡人可沒有把靖安侯的過世當回事,各宮都掛上了鮮紅的燈籠,擺上了昭示吉祥喜慶的物什。長樂宮也不例外。莫非一進長樂宮便感到了屬於年節特定的喜慶。這種喜慶無論是在智海眼裡還是在三夫人眼裡,甚至在她眼裡都是極扎眼的。
不是早晚請安的時間,莫非的到來還是沒有讓三夫人覺得詫異。三夫人仍在專心地縫製著一件衣服。在莫非的印象中,除卻她當初故意裝瘋的時間,她一直都和針線沒有分開過。
莫非蘊釀半天,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為海兒的事來的麼?”三夫人頭也不抬,替莫非說了出來。
莫非頹然地說:“我和他之間出問題了。我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他消除心中的障礙我想和他談談如果就這樣放手了,我會後悔的”
莫非說得很亂,三夫人聽得可不亂。她不緊不慢地說:“你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莫非虔誠地說:“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我想求夫人幫我製造一次和他深談的機會!”
三夫人笑了:“如果你不再叫我夫人,興許我會考慮幫幫你!”
莫非略顯驚異地注視三夫人片刻,後者眼裡是一片期待和鼓勵。莫非大大方方地叫道:“孃親!”
三夫人滿意地點點頭,說:“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孃親,便是我的兒媳了。聽為孃的一句可好?現在不要急著見他,也不要試圖讓他立馬忘記那件事。畢竟他是個極重情義的孩子。”
“那我要如何做?請孃親賜教!”莫非恭敬地說。
三夫人神秘地一笑,俯過身來低聲說:“現在你要離開他,在他面前徹底消失,最好是一點線索也不留給他!”
莫非大惑不解。三夫人稍略失落地將手中縫製的一件外袍攤開來給莫非看。莫非仔細一目測,便發現那袍子不是智海的尺寸。甚至也不是夜郎和楚潤楓的尺寸!從布料、色澤、樣式來看,倒有幾分眼熟。莫非苦苦思索著,三夫人耐心地等著她,並不提點半句。
莫非福至心靈,突然想起,這袍子的風格竟與靖安侯平日所穿的衣衫相似!
三夫人從莫非的表情中已讀出她的了悟:“不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一直知道他喜歡穿青藍色的衣衫,喜歡縑、絹,而不喜歡錦、緞。他喜歡袍寬袖闊的衣衫,喜歡同色布料結的盤扣”
莫非一直以為三夫人對靖安侯只是恨!一個把她困在別院近二十年而不去探視她的男人,她如何愛得起來?更何況,在他眼裡,她不過是虞孝魚的替身!讓莫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她從三夫人緩緩地訴說中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種叫“愛”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