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頁)
不到的,若你眼下在南嘉,若你還是六皇子殿下,我宋珩只當是三步一叩前來覲見,可惜也不知道等六皇子殿下回到了南嘉之後,還能不能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
宋珩這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讓秦觀硯身後的兩個將士也是面色凜然了起來,看著秦觀硯的眼神是鄙夷無比,甚至嗤笑著這個已經淪為階下囚一般的人還在這邊坐著榮華富貴的春秋大夢。
“你這小丫頭——”秦觀硯被宋珩那些個話攪得是顏面無存,他手一揚就是想著給宋珩狠狠地扇上一巴掌,叫這個小丫頭牙尖嘴利,他可是同鳳血歌作下了交易的,他曾允諾自己還能活下去,還是南嘉的皇子,他還能夠享受著自己的尊榮!
宋珩輕鬆擋住了秦觀硯那朝著自己臉上揮來的一掌,用力一推倒是叫秦觀硯一時不穩往後退了兩步,宋珩也不再同秦觀硯糾纏,同這個階下囚之人糾纏也無什麼意思,眼下,她還是有著旁的事情要辦的。宋珩到了胭脂的那一艘畫舫,在去的路上她經過了成衣鋪子原本還在想著自己是否應該買上一身男裝,因為這胭脂所在的地方實在是一個不適合女子前往的地方,但是宋珩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當初在金陵城中早就已經是鬧得個沸沸揚揚了,若是她換上了男裝去了被一些個熟悉的人認出來,到時候又不知道要傳些什麼了,倒不如就穿著女裝大大方方地去罷了。
沈從墨也已經通知了藏劍山莊的人來接他,宋珩遠遠地走近的時候就已經瞧見了那畫舫岸邊停靠了一輛馬車,那馬車倒也是沒什麼富麗堂皇,樸素的倒像是尋常人家的車子,一個趕車的車伕,後頭有四匹高頭大馬,上面騎著四個男子,那目光如電一般,想來應該是藏劍山莊的護衛了。
沈從墨已經在馬車之內了,聽到外頭車伕通傳的一聲,他掀開了車簾的一角,瞧著那宋珩慢慢地走近,瞧著她一步一步靠近的時候,沈從墨覺得自己嘴角上的笑容彎得也越發的盎然了一些,好像她眼下走近的並不是自己的馬車,而是走進自己這個人一般。
沈從墨心底的那一根絃線微微地顫動著,在這三月溫潤的季節裡頭,他在車上,看著那般年輕而又清麗的女子慢慢地走近自己,她只是簡簡單單地挽了一個髮髻,只是簪了一支梅花形的簪子,那絲髮微微吹動,秀致極了,那一瞬沈從墨只覺得自己什麼都已經是忘記了,忘記了自己以前說過的那些個話,眼下的他只是想著牽起一個女子的手,好好同遊一番這一向被譽為風景如畫的金陵城秦淮河,慢慢地走,走上一輩子。
“阿珩。”
沈從墨叫了宋珩一聲,他看著宋珩聽到他的叫喚之後抬起了頭,朝著馬車內看了一眼。
宋珩看著沈從墨的臉色比起之前自己瞧見的時候要好看得許多了,他就這麼做在車內,如墨竹一般修長的手指握著那車簾然後叫著她。沈從墨的衣衫也一貫是不起眼的素色,不是青灰色,就是墨色。這種顏色一般面板暗沉一些的人穿著的時候只會越發顯得暗沉,而藏劍山莊是什麼地方,沈從墨自然沒有吃過什麼苦頭的,一張溫潤的臉倒是十足的唇紅齒白,頗有儒雅之氣,談吐之中,也很是溫和,宋珩對於沈從墨的印象多半都是這個人柔弱的不像話,且無自保的能力,性子也總是一副沒有什麼脾氣的樣子,倒是當日在船上他面對大皇子的時候那一份氣節倒微微有些叫她驚訝,可即便是那樣,他也沒有勃然大怒的,一貫的那般溫潤,只是那話語之中多了一些嚴厲之氣。
“阿珩你上車來。”沈從墨臉上的笑容柔柔的,他叫著宋珩。
車伕在聽到沈從墨這一番話來的時候,已經是將上車的矮凳取了下來,放在宋珩的身前,方便宋珩踩了凳子上車。
宋珩踩了凳子上了車,也不勞煩沈從墨幫著她撩起簾子,她自己動了手,輕輕地一撩簾子就已經是上了車,她坐在馬車的軟凳上,雖然這馬車從外頭看的確是不怎麼樣,但是那裡頭倒是極好的物什,柔軟的羊毛毯子鋪的很厚實,就連那是軟凳上都是纏著最好的,讓人坐上去的時候柔軟無比,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車子裡頭那羊毛毯子上擺著一張白玉雕琢出的矮几,上頭擺了一套茶具,那紫砂茶壺應該已經是用了很多年了。人人都以為這茶壺應該是越新的越好,或者是越名貴的愈好,其實不然,就像是品葡萄酒一般需要夜光杯來襯托,而沏茶最好的就是紫砂壺,用了多年的紫砂壺從那扶手處就已經是有著一種溫潤的色澤透出了。
沈從墨就坐在那軟墊上,他的身後不是同宋珩坐的那處一般是軟椅,而是那最是柔軟的綾羅綢緞織就的軟墊,正放在沈從墨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