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不住憤怒:
“你憑什麼安排我的人生,你憑什麼!”下顎抑制不住的發抖,覃陌央話語中步步緊逼:“到現在這個地步,你才說一切都是個錯誤,還回得去嗎?你好糊塗,你這是掩耳盜鈴!”
“遇到問題你只想著用逃避來解決,你的怯懦傷害了我,傷害了弘兒,收起你‘大度仁義’的嘴臉,你說你愛我,那些都是謊言,你愛的只有你自己!”
蘭聆無言以對,內心煎熬著,往事歷歷在目,‘難道真如他所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任性而為,最終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利、私慾!真的是這樣嗎?難道自己所做的都錯了嗎?’
再次抬起頭,覃陌央已經消失在緊閉的窗後,燈盞也在下一刻熄滅。
蘭聆跪在那裡,下顎微微收斂,眼底的溼潤久久不散。
天邊還沒有泛白,棲梧殿內就有了響動,大太監張安已經帶領著小太監們在殿外等候,張安看了眼跪在那裡虛弱異常的蘭聆,走過來詢問了幾句,蘭聆搖搖頭,沒有起來。
殿內再次傳來覃陌央壓抑的嘔吐聲,張安端進去的五碗藥,他堅持著一碗一碗喝下去,最弱的胃受到藥物的刺激,痙攣得將藥再次吐出來,如此反覆,實際上他能真正喝進去的只有不到一碗。
折騰了大概半個時辰,張安從殿內出來,告訴蘭聆,王上讓她進去一起用膳。
蘭聆膝蓋紅腫得難以邁開步伐,被張摻扶著跌跌撞撞走進殿裡。
覃陌央穿戴整齊端坐在膳桌前,臉色比昨日更差,蘭聆坐在他的對面,他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吃吧。”話語中透著疲憊。
覃陌央拿起湯匙,舀起一勺白粥送入口中,眉頭緊皺努力吞嚥著。
蘭聆也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著自己面前豐盛的菜,碰得碗筷嘡啷直響。
覃陌央停下手中的湯匙,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對張安吩咐道:“給景大人換套金的餐具吧。”
“不用了。”蘭聆說:“不用這樣。”
覃陌央用帕子擦了擦嘴,柔聲說:“以前太寵你了,事情到今日這個地步都是寡人的錯,你想做自己,可以!”
覃陌央微微點頭允諾:“這是寡人對你最後的寵愛。從今日開始,你我只是君臣關係。”
眼淚滴在碗裡,蘭聆埋頭吃了口米飯,壓住眼淚和心中的苦澀,默默點了點頭。
覃陌央離開座位,對張安吩咐道:“伺候景大人洗漱吧。”說完,走過蘭聆身邊離開內殿。
接下來的幾日,覃陌央沒有再讓蘭聆審計內務府賬目,反而交給她一些覃國內部奏章讓她批閱。
堅固冷漠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牆,沒有眼神的交集,沒有話語的爭吵,沒有君臣以外的其它情感表露。
但蘭聆仍能感到覃陌央內心中空蕩蕩的悲傷,自己的心中也是空牢牢的,冷風在那裡呼呼的刮,
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改變這樣的局面,她還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她不敢妄下決心,她怕她再次傷到自己所愛的人。
覃國的冬天乾燥寒冷,蘭聆左肩上的頑疾一日比一日重,半睡半醒之間口裡總是迷迷糊糊喊著:
“胳膊疼,胳膊疼。”為了不打擾三孃的休息,蘭聆搬出主屋,睡在弘兒房外的小廳堂裡。
這日蘭聆正睡得混沌之間翻身時掃眼一看,瞥見視窗端坐著一個人影,頓時睡意全無,驚得坐起身眯眼看過去。
那個身影動了動,正面轉向她,說:“寡人只是來看看弘兒。”
蘭聆裹著被子,緩了好半天,手指了指裡面,回道:“他在裡屋。”
“謝謝。”
覃陌央起身走了進去,直到蘭聆暈暈乎乎已經睡了一覺,覃陌央才從裡面再次走了出來,他解下水貂披風蓋在蘭聆身上,輕步走出屋子。
三娘半夜出來小解正好撞到覃陌央,嚇得跌坐在地上。
覃陌央回身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秀美的下顎微微揚起,完美的側臉沉在月色中。
三娘抱著自己脆弱的小心臟,喃喃問了句:“天哪,是仙還是妖?”她看著他有種直想下跪的感覺。
唇角輕輕上揚,覃陌央對著她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蘭聆就抱著披風跑了出來,跑到門口時覃陌央已經坐著馬車走了。
蘭聆垂頭喪氣的走回院子,看到三娘還坐在地上愣神,上前扶起她:“你坐在這裡作甚啊?”
三娘手指著門口,臉上緋紅一片:“那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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