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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老者,年約六旬,相貌清朗,眼睛裡閃著平和智慧的光芒,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那這頓你付錢!”
“嘻”小女孩撅著嘴嘟囔一句:“我付就我付!”波斯貓般的大眼睛寫滿不屑。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襤褸,長髮披散,看不清容貌的十三四歲少年,悄然走過來,對著老者禮貌的合手一揖:“能不能將未吃完的飯菜留給在下。”
老者和藹的笑笑,指著對面說:“這頓飯是這位小姑娘付的,你要問她!”
少年正要上前作揖,卻被小女孩用馬鞭杆抵住肩頭。
“別過來!”小女孩毫不掩飾厭惡之色,驕橫警告道:“瞧你身上髒的,可別給我染一身的跳蚤。”
那少年原地不動了,站得筆直,頭卻垂得很低,像是怕被人看見他的臉,只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在發縷間,隱約閃爍。
看著他默默不作聲的樣子,小女孩終究還是心軟了,起身拍拍衣袖,不耐煩地對少年說道:“吃吧!吃吧!”又不客氣的瞪了一眼對面的老者:“真是服了先生!我在樓下等您!”便頭也不回的下樓了。
老者拍拍旁邊的椅子:“快坐下吧!”又將飯菜推到他的面前。
那少年雖是飢腸轆轆,但還是很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送到嘴裡,吃得雖然很快,但和狼吞虎嚥絕對掛不上勾,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溫文爾雅。
老者坐在一旁仔細打量著他,就像是在研究一件曠世珍寶,可謂是目光灼灼,過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們做一個交換如何?”
那少年像是沒有聽見,直到嚼完最後一口飯,掏出懷中還算乾淨的青色手帕,擦了擦嘴,才回道:“什麼交換?”
“你拜我為師,我就把剛才那個小女孩許給你!”老者的語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無論反過來複過去怎麼想,少年都不覺得自己吃虧,也不多做計較,反問道:“您能教在下什麼?”
“你想學什麼,老朽便能教你什麼!”語氣很大,卻不像是在吹牛。
少年終於抬頭打量起面前的老者:“您是何人?”
當老者看清他的容貌後也是心頭一驚,師弟二十年前的卦象,果然準確無誤,今日當真遇到了能終結亂世,傾覆天下之人。“你不用知道老朽是何人?只要堅持你前進的方向。”
“好!”那少年爽朗答應,“但在下無法跟先生走,先生只能移駕到覃國覃王宮,教導在下。”
老者聽到少年的要求,面上沒有一絲驚訝,舒眉展目,溫和而笑:“當然!你也只能在那裡!”
“那在下就此拜別先生!”少年起身一揖,轉身下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小女孩懷中抱著馬鞭,靠在客棧的大門邊,望著少年遠去的清瘦背影,再看看身旁的先生,挑眉說道:“我還以為又能多一個師兄呢!”一副高傲的樣子,全然不知,先生已經把她打包送人了。
老者輕撫了撫小女孩的小腦袋瓜,笑得高深莫測:“不急!你們總會相遇的!”
覃都城,雍城
敦實高聳的覃宮城牆上掛滿白色的圍幔,昭告著天下,覃惠王的駕崩。
少年腳底的鞋,已被磨穿,他抬頭望著偉岸瑰麗的覃宮,心中清楚的知道,如果進不了宮,不僅自己死路一條,連自己的母后也得死!
“只要克服不能克服的,覃王宮就是你的!天下就是你的!”這是他去津國當質子時,顧丞相教導他的,雖然他恨他,但這句話他一直銘記於心。
少年再沒有一刻猶豫,衝向覃宮正門,宮門口的侍衛立即撲過去阻止,幾人扭成了一團,少年嘴裡一直喊著:“我要見我父王!”極力扯扭著,像一隻利箭,拜託侍衛,掙扎著跑到勤政殿外的臺階下。
一把扯開自己的外衣,露出還算整潔的白色裡衣,雙腿齊齊跪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面容俊美嚴朗,揖手朗聲大呼“大覃先祖文公二十五代子孫,高祖嘉文王之玄孫,曾祖昭襄王之重孫,先祖覃德王之孫,先王覃文王之嫡子,覃國太子覃陌央自津國歸來,祭拜父王亡靈!以盡仁子之孝,完人倫之理!”
議論之聲漸漸地響起,連城門外的百姓都開始圍觀吵鬧。
就在這時,顧丞相出現在大殿外,看到少年就像看到最後的一顆拂曉狼星,從偉岸綿長的臺階上疾步走下,快走到那少年跟前時,卻又頓了頓腳步,仔細打量起來。
片刻後,俯首跪在地上,大聲疾呼:“迎新王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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