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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幾日,弘兒一直很聽話的學規矩,只是一到入夜總是哭鬧著要跟覃陌央睡,覃陌央被他盯得密不透風,又不願見他哭也就應承了,剛睡的時候父子兩人在床上離得老遠,等到第二天早上,弘兒一定會纏在他身上,他每次都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把睡夢中的弘兒從自己身上剝下來。
一旁伺候的張安看在眼裡笑在臉上,直說兩人真像一對真的父子。
其間德妃得到訊息也找機會來看過弘兒一次,她盯著弘兒的臉看了半天,又神色慌張地走了。
兩日後。
“這是到哪了?”景非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嚐到一股合著沙土的血腥味,隨著顛簸的車子抬起快要斷掉的脖子,看了看周圍不斷變換的景色。
暗衛聽聞他詭計多端還武功高強,擔心他會逃走,每天只喂他喝清水和食用少量的飯菜,如今的他頭暈無力,左肩已是疼到麻木,上面的箭一直沒有拔出來,整個胳膊漸漸失去知覺,一路都在
昏睡之中,很少有像現在這麼清醒的時候。
守在囚車邊的一個暗衛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像是許久沒有歸家的漢子,抹了把額間的汗,答道:“馬上就進雍城了!”
聞言,景非調整礀勢艱難抬頭向上看,果然看到大大的雍城二字高高懸掛在城牆上,城牆上新舊石磚堆砌交疊,那是“武安之亂”以後修補留下的痕跡,如今想來往事歷歷在目,當初跟隨齊國和親隊伍也是這樣經過這道城門,如今卻也是懷揣著無比忐忑的心情。
景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是以如此光景再次回到雍城,以這樣的身份再次面對覃陌央。
囚車穿過雍城市集,繁華的街道乾淨整潔,商市井然有序,甚至沒有行人多看這邊一眼,只是規矩的靠邊行走。
這就是覃國,法制嚴明的覃國,騎馬的人從這裡走過,馬糞留在街道上都會受到責罰,所以一進入雍城,暗衛們就在馬尾處繫上專門的布袋。
“我說,你這腰上彆著什麼啊?怎麼一天比一天臭!”為首的暗衛策馬行駛在囚車一側:“告訴你,一會兒進殿面君可不能帶著這汙濁之物。”
“恕難從命。”景非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暗衛無奈搖搖頭,策馬行至隊伍最前列。
太陽正直中央,圓明殿內佳麗們足下輕盈的舞步隨著宮廷樂曲飄然飛仙,大臣們酣暢大飲,談笑風生,都為帝國的蒸蒸日上,為又有一處肥沃的土地納入帝國的版圖而感到自豪喜悅。
今日是為慶祝滅掉津國的盛大慶典,覃王頭戴冕旒坐於高高的王座上,眼神隨著思緒遊離於這喧譁的景象,他在等待,甚至有些焦急的等待,等待著漢國上卿景非的到來,‘人才’對於一個躊躇滿志、昂揚向上的國家,太重要了!
就在這時,虎賁近衛入殿稟報:“啟稟王上,漢國上卿景非已在殿外等候傳召。”
“宣!”
覃陌央坐正身子,大臣們肅靜下來,放下手中的酒杯,舞女們安靜的退到兩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大殿門口。
景非立在外面沒動,甚至在聽到那熟悉的低沉好聽的聲音後,她好不容易鼓起的所有勇氣都被打散了,眼中的淚早已被這一身的殘敗疲憊所風乾,直到一個近衛在她身後推了一下,示意他進去,她才抬起如鉛重的腳步,儘量保持平穩的步伐,抬腳踏進殿門。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入眾人的視線,她披散著頭髮,髮絲上佈滿了塵土,臉隱在其中讓人看不清她的面貌,只有一隻腳下踏著鞋,另一隻腳汙濁不堪,上面還沾著血塊。最讓人觸目驚心地是她左肩後插著一把箭羽。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她略微搖晃的身影,覃陌央的目光漸淡漸濃,裡面隱隱泛出紅色。
景非一直往前走,像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快走到王座下的臺階時,她突然掉頭往回走,折步又往右,直直向坐在那裡的綏羽走去。
綏羽坐在几案後,看著景非跌跌撞撞朝自己走來,他壓低身子探著頭想看清那人長髮下的面容。
沒想那人走到跟前用腳踢了踢他,說了句:“往邊兒上坐。”
這一句清脆悅耳的男音,讓綏羽兩眼圓圓大睜,木呆呆的往旁邊移了移,也讓王座上的覃陌央站起了身子,朝她這邊走來。
景非一屁股坐在矮椅上,也可以說是力竭半摔在上面,她將亂髮由中間向兩邊撥了撥,露出一張髒汙的小臉,伸出纏滿繃帶的雙手,抓起盤中的烤羊腿大嚼起來。
對面坐著的姬繚和韓溪源也有些愣住了,他們的目光在景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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