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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哽咽著,淚水止不住往下淌。他狠狠抽動鞭子,單手策動韁繩,手上的繃帶已經滲出血水。
可是兩人共騎一乘,馬負重大,跑得自然慢許多,身後的追兵又緊跟不捨。
彎刀隨著鎖鏈在兩人周身像幽靈般神出鬼沒、糾纏不休,不出一會兩人的身上就被割出大大小小的傷口,衣服已經變成漁網。
“蘭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穿透景非的耳膜。
景非回頭,散亂的髮絲吹過他的眼前,他看到遠處的火把已經追上了他們,齊頃策馬騎在追兵的最前面,他的面孔越來越清晰,神情的急切痛心和眼中的怒火煩躁化作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景非倒抽一口氣,臉被急促撥出的氣籠罩,又迅速吹散,恐懼從他眼中流瀉而出,他只得加緊手中的皮鞭,血水已經順著他的手指在馬鞭上流淌。
“娘娘,別回頭,繼續往前跑!”於誠年堅定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還沒等景非做何反應,就覺身後一輕。
於誠年已經跳下馬背,雙手持刀,向後面的追兵義無反顧、毫無畏懼地撲了過去。
“於誠年!”景非轉頭大喊一聲,一時語咽,大哭起來。
於誠年回頭,看他最後一眼,裡面寫滿了訣別。
後面手持彎刀緊跟的六人飛身下馬,向於誠年攻去。
於誠年肯本沒有還手餘地,瞬間被他們圍了個團,瘋狂的彎刀在他的身上刺穿挑起,鮮血頃刻間淹沒了他,血染紅了他的牙齒,他爬在地上抱住其中一人的腿,用自己的身軀阻擋他們的前進,他氣息繚亂時斷時續,眼睛直直看著景非消失的方向。
六人將於誠年殘忍殺死後,再次飛上馬背,追趕景非。轉過一道急彎,進入峭壁連綿的小道,山岩上突然出現黑壓壓一片人影,他們一身黑衣手持弓箭向那六人張弓搭箭,利箭穿破長虹,馬上的六人瞬間被擊中,摔落馬下。
齊頃策馬趕到這裡,瞧了眼地上已經斷氣的於誠年,帶領兵馬向前又追趕大約數百步的地方,看到六名近衛摔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
副將關連山翻身下馬,帶領幾名兵士上前檢視,發現只有一人存活,他扶著那名近衛走到齊頃腳邊。
那名近衛手臂中了一箭,在齊王冷冷的目光中底下頭顱,他知道他沒有完成齊王交代的任務。
齊頃下馬走近他,臉上掛著微笑的餘溫,說:“人力有時而窮,人難免會疏忽,人難免會犯錯,誰都難免,可是”
他抽出身旁副將關連山的佩劍,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名近衛:“我的人都不可以!”你們的疏忽讓寡人又一次失去蘭聆!
那人不斷退後,眼神告饒,卑微祈求。眾人的目光跟隨著齊王的身影。
冰冷的劍光在空中如電掣般劃過,那人的胸前被刺穿,豎直向下,從胸前到肚子被撕開了一個大窟窿,內臟呼嚕一下滾落而出,流了一地,身軀瓦,解摔在地上。
眾兵士皆是一身冷汗,沉默著不敢發出一點響動,生怕惹怒面前的齊王。
齊頃彎身拔出那近衛手臂上的箭羽,箭頭在火把的照耀下閃現出一個字‘覃’,箭桿在他手中應聲而斷,胸中怒意翻滾,‘覃王,你又一次將蘭聆從寡人身邊搶走,寡人會讓你付出代價!’
景非策馬在小道上狂奔,頭頭都不敢轉,冷風肆虐著他□在外的肌膚,但他仍是緊張的滿身大汗,眼睛盯著前方,不敢有一絲放鬆。
“嗖”得一聲,一羽冷箭剎然扎入他的左肩,景非從快馬上應聲墜落,在堅硬不平的沙石上翻滾幾圈,躺在地上不動了。
‘怎麼又是左肩!’
疼痛如排山倒海向他襲來,彙集在他的左肩上,手心的割皮之痛已經完全被淹沒了,眼下的他只有躺在地上喘氣的份兒,他心中明白,他徹底逃不動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上方出現了明亮的火把,刺得他眸子生痛,淚水沿著他的眼角滑落。
十幾個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那人上前一揖,道:“小人受覃國上卿姬大人之命,請景大人隨小的們走一趟!”
‘什麼!?不是齊兵,是覃國暗衛!’景非驚呆了,胸口猶如壓上一塊巨石,他劇烈咳嗽起來,握緊手中的劍柄掙扎著想起來。
為首的那人看出他的意圖,又說道:“請景大人放棄無謂的抵抗,您的家眷已經押回覃國,他們的性命全在您的一念之間!”
景非張著嘴,想怒又無處發洩,想哭又哭不出來,心中鬱結著好大一塊,只覺喉中一甜,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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