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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從那以後,蘭聆每年寒冬必定會發一次高燒。
從那天起,雲夢山就向門下三百弟子下達一條殺無赦的指令,‘遇青絕,必殺之!’
48夜會齊頃
幾人相互摻扶著,快速離開了英華殿。
綏緹說王上有命,不想見顧丞相,所以先將顧丞相安頓在偏殿,楚憂離便帶著綏緹去藥房包紮傷口。
當蘭聆踏上未央殿第一個臺階的時候,她卻有些躊躇了,這些時日來,所有的誤會,自己與武安君的,他和睿妃的,雖然都可輕易解釋清楚,但刻印在心中的傷痕又如何能抹去,不該發生的事終是發生了,他終究是和別人在一起過,自己也終究是害他陷入如此危險之中。
可是轉念又一想,也許不過多日城就破了,等待他的無非就是一死,而自己也絕對不會獨活,這或許會是最好的結局,現下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收了收眼眶中的淚水,強擠出笑容,抬步走進殿中。
蘭聆走直床榻跟前,看到薄單下覃陌央,原本年輕柔韌修長的身軀,竟清減得好似只剩一副空架子,他的臉更是消瘦憔悴的沒了血色。呼吸是那樣的微弱,微弱得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他的手緊緊抓著床沿,骨節尖銳的像是要衝出皮肉,慘白的手腕上,筋脈鼓著,青色的血脈拉扯著他的痛苦。
蘭聆跪在床榻邊,費了好大的力,才將他的手從床沿邊掰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凝視著他挺拔秀麗的眉梢,如月光的般的眸子如今已然合著,連濃密的睫毛都沉寂著,刻在他蒼白如碎雪的臉上,手輕撫在他的唇上,是那樣的冰冷。
“秦卷!我回來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蘭聆將臉埋在他的掌心裡,淚水順著他的指縫跌落。
細長的指尖動了幾下,承接著她的淚水,碰觸著她的臉頰。
“秦卷!”蘭聆以為他醒了,欣喜的抬頭看他,可他仍然靜靜躺在那,垂在枕邊的髮絲也沒有一絲變化。
“他現在不會醒的。”輕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楚憂離。
“會留疤嗎?”蘭聆站起身,抬手撫上他臉,輕觸著,又怕碰疼了他,滿眼心疼:“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能有傷疤呢!”
楚憂離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不會,傷口不深。”
“咳!咳!”一旁的綏緹實在看不下去,假意咳嗽幾聲。
楚憂離鬆開蘭聆的手,兩人分開一段距離。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再過一個時辰。”
蘭聆看了看床榻上的覃陌央,露出一個甜澀的笑容,將楚憂離拉到一邊,伏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
楚憂離先是皺眉,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點了點頭。
“娘娘!”韓溪源走進來,對著蘭聆一揖:“城外叛軍,有人送信過來,說一定要交給娘娘。”
幾人不解的對看幾眼,蘭聆接過信,拆開來看,眸子轉動幾下,便已瀏覽完。
聲音有些壓抑的吐出四個字“是齊太子。”
只要一提到他,蘭聆就會想起被自己害死的玉柔,心口被烙鐵焦灼著,讓她難忍的微微曲起上身。
“蘭聆。”楚憂離有些擔憂的喚了她一聲。
蘭聆說:“他約我去城外。”
“他想做什麼?”一句話,在場的三個人同時問出聲。
蘭聆看著他們緊張的神情,有些失笑:“去了,便知。”
“臣和綏緹送您去。”韓溪源上前建議。
“好。”蘭聆點點頭,瞥了眼床榻上的覃陌央,希望在覃陌央醒來之前,可以趕回來。隨後對站
在床榻旁的楚憂離囑咐道:“憂離,照顧好他。”
“放心吧。”楚憂離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吱呀咯咯吱”安定門的吊橋在四個士兵齊力轉動腳架的過程中,慢慢降落,最終砰的一聲,搭在護城河的另一頭。
城外廣闊的郊原上,遠處駐紮著叛軍營帳,火光點點成燎原之狀,展開在蘭聆的眼前。
“娘娘,夜晚風大,穿上披風吧。”韓溪源微低著頭,恭敬的雙手呈上。
蘭聆道了聲謝,接過披上。
綏緹走近,雙手抱拳一揖,面上嚴肅異常,甚至有些難以啟口的難堪之色:“王后娘娘,臣知道臣說這些話是越矩,但是為了王上臣不得不說,臣雖然不清楚,您和楚太醫,還有齊太子頃是什麼關係,但是請您記住,您現在是大覃的王后,無論生死都該追隨著覃王,您只能和覃王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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