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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細雨溫存
雄偉的覃王宮沉浸在夜色之中,細雨淅瀝,翩翩然然,像是無數蠶娘吐出的銀絲,千萬條細絲,盪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輕紗張開巨網朦朧了視線。
蘭聆聽到身後有了響動,轉過身看回床榻上。
覃陌央已經醒來,他看著蘭聆站在軒窗旁,像是剛沐浴過,溼潤的青絲垂散在一側,她手中拿著白色的帕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水跡,沐浴後的清芬幽幽隨著窗外涼爽的風飄灑過來。
他的心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祥和,這也許就是他一生最終的追尋,最終的寄託
蘭聆緩緩走到他身邊,坐在床榻邊,歪著頭看他,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細細打量著。
覃陌央撐開掌心,接住她髮梢滴下的水珠,注視著那一汪清澤,一動不動。
“吱——”殿外的門被人推開,綏緹,綏羽和楚憂離三人一起進來。
兩人的目光飄向他們。
“他們二個人傷勢如何?”蘭聆起身,詢問楚憂離。
“多謝娘娘關心,臣與臣弟只是些皮肉傷。”綏緹躬身答話,經過今日之戰,他對蘭聆已是敬佩之致。
綏羽端立在一旁,像一夜之間長大,嘴角線條變得剛硬,眼中透著穩重,話變少了很多。
綏緹幾步上前,單膝跪在覃陌央身邊,嚴正稟報戰況:“王上,今日一戰,我軍已損兵折將,只剩不到七千人。”
像是沒有深思,覃陌央隨口便說出:“每戰必精心謀劃,集小勝為大勝,方能守城!”
這是概念性的一句話,沒有具體的作戰策略。
此時的綏緹有些摸不到邊際。
覃陌央抬手在綏緹的肩上輕拍了一下,“寡人相信你。”
話只說一半,剩下半句讓對方去猜,這就是說話中的最高境界吧。
“臣定當竭盡所能保護王城!”綏緹總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把氣氛弄的嚴肅異常。
覃陌央面上卻是輕鬆:“下去好好養傷吧,不出五日也就該結束了。”
聞此言,便知覃王已有退敵良策,快速站起身抱拳一揖:“臣這就下去!”又看向蘭聆,恭敬行禮。
帶著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的綏羽,退出殿外。
躺在床榻上不能動彈的覃陌央,見楚憂離和蘭聆站得極近,兩人完全把他當做透明,毫不避諱的竊竊私語著,不時傳來蘭聆的輕笑聲;心中瞬間推到了一排醋罐子。
瀟灑從容,雍容優雅的覃王生氣了嗎?但他不會失了風度體面。
“寡人的傷何時能痊癒?”淡淡的聲音響起。
“傷筋動骨一百天,王上難道不知?”楚憂離慢悠悠的開口,唇邊扯出輕慢。
“憂離!”蘭聆拽了拽楚憂離的衣袖。
“庸醫!”床榻上的人乾淨利落的扔出兩個字。
“倒是有一個辦法。”楚憂離向床榻邊靠近邊從藥箱中摸出一個錦盒:“這是雪玉芷瀾,可以使重傷的人快速回復,但服下後,不確定何時能醒來,根據個人體質不同,也許是幾日,也許是一個月,不過王上是承天命之人,相信不過五日便可醒來。”
楚憂離這哪是給人治病啊,完全是挑釁!不像是在說藥性,倒像是在展示天下至毒的藥,最後還不忘再加一句:“王上可願意一試?”
“好!”覃陌央目光似寒潭般寒意森森,對他淺笑頷首,接過錦盒,然後牽起蘭聆的手,語氣溫雅的說了句:“王后,今夜留下侍寢。”
能把這種話,說得好似在說“王后,寡人想喝水”一般,這世間估計也就覃陌央一人了。
蘭聆頭頂黑線,挑起眼梢看覃陌央,又看向楚憂離。
覃陌央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張安,送楚太醫回太醫院休息。”
“諾。”張安移步走向楚憂離,躬身說道:“小的這就送您回太醫院。”
“你”楚憂離瞪目張口的看著覃陌央,再回頭看蘭聆。
輕喚了聲憂離,蘭聆雙手合十在胸前,背對著覃陌央,搓著手心,用眼神不斷告饒,一副想讓他放心,自己能解決的樣子,用唇語勸道:‘他是病人,離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讓著他點吧。’
楚憂離眸光剎時幽深,眼底水汽轉動,暗流洶湧,咬起牙關,蘭聆左右為難的神情印在眼底,最後他還是壓制住內心的不適,對床榻上的人一揖:“臣告退”拂袖而去。
人走後,空蕩蕩的殿中只剩兩人,寂靜如默。
一個半臥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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