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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曼計算過,在吳頊的名下有一百三十頃地,也就相當於七百五十畝,宋時糧產不高,年成好的時候,這些良田的平均每畝地大概能收三、四百斤糧,就按三百斤算,楊曼做為地主婆,可以直接得到二十二萬五千斤的糧食,而她一年只要付給每戶佃農四石糧食另外再加三百五十文錢,這還是她看佃農生活貧苦所以給得高,但她又不想太出挑,顯得與眾不同,所以也只比一般的地主多給了一石糧食和五十文錢而已。只是這樣,吳頊名下的這些佃戶也已經十分感激她了,覺得她就是那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甚至還有人給她立了長生牌位。
而文魁院裡派出去的這些人,月錢全是吳家支付的,她一分錢也不用出,核算下來,光是賣糧食她一年就可以淨賺一百六十兩銀子。
一百六十兩看上去不多,可是要知道,無錫城的縣令大人,一年的俸薪也不過就這麼多,她楊曼不過就是在家裡坐坐,天下就掉下一百六十兩銀子來。
頭一年賣糧食的錢,楊曼一分錢都沒留,轉頭又在無錫城東南靠近運河的地段,開了一家茶樓,又把剩下的一半人安排過去,選了一個老實可靠的當掌櫃,當然,她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聽八卦,楊曼每隔七天就藉口要查帳跑到茶樓裡去,明著是看帳本,暗地裡是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客人講八卦呢,她那本《八卦閒話》就是這麼來的。
茶樓的生意還是不錯的,越是靠近運河就越是繁華熱鬧,雖然茶水不值錢,但是積少成多,每年居然也有二、三十兩的淨收益,把楊曼給美的,覺得自己還挺有生意頭腦。
婆婆高氏知道以後,惋惜了很久,私下裡跟丈夫說:“咱家的大兒媳婦甚能理家,可惜寅兒去得早,不然唉”
雖然沒有說全,但惋惜之情,誰都能聽出來。
臘八
春桃去通知備車,沒過多久,就回來說車伕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楊曼帶著吳頊上了車,小雁和春桃把祭品放進來之後,兩個人就和車伕擠前座去了。
馬車軲轆轆的出了吳府側門,一路直奔吳家祠堂。
路上,楊曼摸摸吳頊頭頂的沖天辮,正色道:“頊兒,祭祖是大事,一會兒到了祠堂,可不許亂跑亂說話,讓你跪著就不許站著,讓你站著就不要亂動,就是想撤尿拉屎也得給我先憋著,懂嗎?”
吳頊翻了翻眼,道:“娘,每年過節去祠堂的時候,你都要說一遍,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楊曼眼睛一瞪,罵道:“你這混小子哪次聽過,五年前大家拜祖宗你卻當著大家面拜我,四年前在祖宗牌位前面打滾,三年前不打滾了你改打瞌睡,前年打翻了祭品,去年更好,你差點沒把祠堂給燒了,被打了足足十下屁股,你不疼娘還心疼呢,今年你要是再敢這樣,不用你爺爺打,娘先打死你,也省得到時候為你心疼。”
“以前兒子還小嘛,至於去年意外,去年那是意外,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吳頊被揭了老底,臉也不紅,笑嘻嘻的蹭過來,“娘,兒子一定會乖乖的,你就省些口水吧。”
楊曼一指點在他額頭上,嗔道:“少來這一套,你不就仗著長得可愛以為娘下不了狠心整治你,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再玩花樣,回頭娘就讓你宏叔叔整治你。”
吳頊頓時苦下臉,垂頭喪氣道:“娘,兒子知道了,你別找宏叔叔來。”
他口中的宏叔叔,就是吳坦之的私生子吳宏,平時並不住在吳家,大概因為是私生子的緣故,吳宏性子有些陰沉,與吳家的幾個平輩都不來往,也只對吳寅親近些,吳寅過世之後,他就更陰沉了,不過逢年過節,還是會來探望楊曼和吳頊。
而吳頊這小鬼頭自小鬼靈精怪,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吳宏那張總是陰沉得像是誰欠了他十兩金子似的臉孔,吳頊就打心底得覺得不自在,怕看到吳宏。這種怕毫無道理,楊曼知道以後,怎麼也想不明白,吳宏雖然總是陰沉著臉,但不可否認,這個小叔子比她的正牌小叔子吳宣長得還英俊幾分,按照常理,長得越俊的男人只會越招人喜歡,也不知道吳頊為什麼偏偏覺得可怕。
大概是天生一物降一物,最後楊曼也只有用這句老話來解釋,鼠怕貓,羊怕狼,這些懼怕都是天生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很快就到了吳家祠堂。
吳家的祠堂其實有兩處,一處是天下所有吳姓的大祠堂,其實應該稱做家廟,就是泰伯廟,每年三月三,要在這裡舉行一場祭祀大典,另一處就是梅里吳家的祠堂,裡面供奉的是梅里吳家這一脈的祖宗牌位,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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