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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他說得極輕,聲音才一出喉嚨,就幾乎被河風吹散了。
楊曼只隱約聽得“不離左右”四個字,眼睛一酸,心裡漸漸發漲,像是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一般,讓她不能自己。
“我你”她深深的吸著氣,卻仍然壓抑不住那要衝出口的話,“你若能讓我對吳家再無顧忌,我就就”
她閉了閉眼,吐出三個堅定的字:“跟你走!”
吳宏猛的抬頭,目光明亮得像剛剛露出雲端的朝陽。
“嫂嫂等我”
然後他衝楊曼用力的一點頭,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吳宏走後沒多久,果然有一大幫子人沿著河尋了過來,一看到船頭站著的楊曼都是大喜,馬上衝了過來,跑在第一個的,竟然是她的另一個小叔子吳宣。
“嫂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吉人天相。”
楊曼見他是真心歡喜,心中頓時一暖。吳家雖大,到底是還有人情味兒的。又想起自己答應吳宏的事,如果吳宏真的辦成了,她終究是要對不起吳家的,又不禁有些惆悵。
這世上,終究難有情義兩全的事情,吳家或者吳宏,她總要負了一個。
三年
回去以後,楊曼少不得要在高氏和一眾長輩面前把事情交代清楚,好在有船孃作證,證明她獲救後,一直就在船上,而當時吳家派出來搜尋的人,又都親眼看到,那小船上除了楊曼和船孃之外,再沒有別人,因此沒有再起什麼風波。
楊曼以壓驚為名,當天就從吳府出來,回了梅山大宅,順便還帶走了吳頊,她受了這一場驚嚇,吳頊做為兒子,自然要侍奉在身邊,高氏再也沒有理由留下吳頊不放。後續的事情楊曼就再也沒管,例如高氏怎麼賞謝那個船孃,例如吳家派人盤問車伕,那馬怎麼會突然發狂等等。
雖然事情的最終茅頭指向了金勝,但是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吳家也只好就此作罷,只是吩咐家人此後出門要多加小心而已。
這件事情發生後,楊曼終於有了藉口將所有的邀請都推拒了,回覆了以往平靜的生活,每日裡剪花弄草,做做羹湯,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吳宏讓她等,她便等著,三日五日,三年五年,不過如此,十年都過來了,她還有什麼是等不起的。
楊曼對吳家,只有兩個顧忌,一個是吳頊,一個就是範吳兩家的那樁親事。她若走,最先放心不下的就是吳頊,孩子何其無辜,要受流言誹語之害。另一方面,她也不願吳宏因她而害了范家姑娘,這個時代女人的苦處,她都懂,如果吳宏不能妥善解決這樁婚事,說什麼她也不會跟吳宏走的。
她不知道吳宏會怎麼解決這兩個問題,但是她對吳宏,有著莫名的信心。
只要等著就可以了,一個可以默默守候她十年的男人,必然也是可以依靠的。
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愛戀,也許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吳宏一直沒有露面,對他生死的傳言,在無錫城內的大街小巷裡流走著,隨著吳坦之從泉州回來,更是塵囂甚上。
吳坦之沒有帶回吳宏,也沒有對外透露他在泉州尋找的結果,於是,傳言從生死未卜漸漸變成了確定吳宏已死,就連死亡版本都出現了六七個,有說是被海匪搶劫殺了的,有說是賺了大錢被同夥謀財害命了的,有說是得罪了海神爺被淹了的,也有說是在海外撞上羅剎鬼被吃了的總之,什麼不可思議的死法都有。
那些日子,吳坦之黑著一張臉,在族中長老多次逼問之下,他才破口大罵不孝子,果斷的將吳宏從族中除名,同時嚴令族中的人不準再提起吳宏,就當已經死了,吳家再沒這個人。
雖然明知其中有蹊蹺,但是族長大發雷霆,又將吳宏從族譜中除名,讓那些長老們心驚膽顫之餘,不也再追根問底。就算不合族規,反正是你吳坦之自己的兒子,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只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就不管了。
但是范家的那樁親事,不管怎麼說,吳坦之都要給范家一個交代,就算范家的根基遠遠比不上吳家,但是范仲淹無論在官場還是在文人之中,都是極有名望的,吳家不是得罪不起,而是沒有必要得罪,好在當初定下婚約的時候,因為吳宏沒有回來,所以這個婚約只是口頭約定,正式下聘原本是要等吳宏回來才辦的,如今婚約不能做廢,只能換人,將吳宏換成了吳宣。幸運的是當時做口頭約定的時候,吳坦之只說是自己的兒子,並沒有指明是吳宏,臨時換人,倒也不算是違背約定。
當吳宣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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