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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曼一怔,奇道:“每年出新茶的時候,我不是往你那裡送了十來斤嗎?”
因吳府內還是喝煮茶的多,因此楊曼也只是往各院送十來斤,數量不多,完全是禮數上的,但陸氏好歹也是六房的孫媳婦,若是要喝,倒也不難拿到才是。
陸氏垂下眼簾,有些不安的坐直身體,嘴唇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王秀娘看她那模樣,便知有些話不便說出來,於是插口笑道:“曼孃的茶葉好喝,輪不上她了,我那裡倒還有些,還是曼娘前些日子給送過來的,嫂子喜歡的話,常往我院裡走走,我定用曼孃的茶葉來招待。”
陸氏看了看她,感激的一笑。
楊曼見此,心裡也略略猜出了些,不外乎是陸氏在六房裡並不受重視,只怕想要什麼東西,都要看人臉色的,因關係到陸氏的顏面,她也就不再問下去,移到窗邊,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故意轉移話題道:“看,天氣好,路上人也多了,看他們手上提著食盒,怕也是要去踏青呢。”
王秀娘湊過來看了看,卻不是看人,而是看路邊草綠花紅,春光明媚,不禁有些羨慕道:“往日在閨中時,讀過香山居士的憶江南,裡面有一句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便不禁神往,總想有朝一日,能親眼一見江南春光,便不負人生一世。”
香山居士,就是白居易。楊曼不知道誰是香山居士,但是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這句詩是出自白居易之手,她卻是知道的,也算長了一回見識。
因見王秀娘一副神往之色,她便笑道:“其實這詩也是誇張了,我也讀過青蓮居士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那又是何等的壯觀,卻不能親眼一觀,又是何等的憾事。比起我來,秀娘你應是多念幾聲阿彌陀佛,多謝菩薩保佑你嫁入我們吳家來,這才能圓了一樁人生憾事。”
青蓮居士是李白,楊曼拿李白的詩對白居易,倒也不是她要賣弄,而是上學的時候,學得最多的就是李白的詩,記得最牢固的也是李白的詩,就連李白的生平,她都瞭解得比較多一些。說起來,王秀娘出身河北,自然是見過黃河的,嫁到江南,定也是經過長江的,中國兩大母親河,她都有幸看到過,不可不謂之幸運,哪裡像楊曼,不管是後世還是現在,都沒親見過黃河,黃河的樣子,她也就在電視裡看過,跟親眼看到那感覺就差得遠了。
聽了她的話,陸氏用帕子捂著唇,低低的笑了起來。
王秀娘臉色微微發紅,拿帕子在楊曼身上輕輕打了一下,嗔罵道:“就你多話,我不過是第一次看到江南的春光,隨便發幾句感慨罷了,倒引得你回了這麼多句,你若想去黃河邊上走走,改日我回孃家,帶上你便是,只是那時你別推拒才好。”
楊曼嘆了一口氣,道:“不說了,你回孃家,我以什麼身份跟你去?難道要扮做你使女不成?”
王秀娘連忙搖手,道:“大嫂子你可折殺我了,讓你做使女,我可不敢。”
笑鬧了幾句,陸氏卻突然道:“我小時候隨父親去過黃河邊上,那裡的景緻還有些印象,改日我畫出來,給曼娘你送過去,只是不要笑我畫技粗陋才好。”
楊曼吃了一驚,沒想到陸氏還會畫畫,不過轉念一想,陸氏出身書香世家,其父生前便以畫技稱著,陸氏跟著學幾筆,也不稀奇,因而便笑著應承了。說起來,陸氏在六房不受重視,除了她本身性格的因素之外,與她父親早亡、又無兄弟,孃家無人給她撐腰也有極大的關係。
這樣一想,她倒也覺得陸氏有些可憐了。
這時候小雁也把熱水燒好,泡了三杯香噴噴的茉莉花茶送上來,一時間,滿車廂裡,便都是這種夾雜著花香的茶葉香氣。
楊曼親自取出自己帶來的點心,三個妯娌吃吃聊聊,笑笑鬧鬧,倒也顯出一派和樂。
其實這也是三個人之間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楊曼素來不管事,而且早晚是要搬出吳府的,王秀娘和陸氏雖然有厲害關係,但是看陸氏那副小媳婦樣兒,便知道她對王秀娘完全起不到威脅作用,王秀娘防她還沒有防朝芙夫人和蘇氏的多,這才相處得來,否則一個大家族裡,哪有這樣的和美可言。
馬車慢悠悠的往前,目的地很明確,太湖。
落日煙霞燦如金
踏青當然要往太湖去,每到春光明媚時,便是太湖邊上最熱鬧的時節,像集市啊、廟會啊,都熱熱鬧鬧三天一開,五天一趕,湖面上畫舫成群,小舟無數,從早到晚絲竹不斷,歌聲不息。當然,更少不了的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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