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在暗自琢磨著兩人之間有何干系之際,卻冷不丁聽得這旁的太太,哂笑著打斷道:“哦,這般說來,丁姨娘是全然不知,你孃家哥哥在東城有這麼間店鋪咯!”
看似一句極為平常的發問而已,但落在場內眾人的耳中,卻是無比清晰的告訴她們,此事必定與丁姨娘關係莫大。果不其然,就聽得一旁的大丫鬟水香已是開口,接著問道一句:“既然姨娘是全然不知此事,那想必丁管事置辦店鋪的本錢,便是他自己獨自。”
不待水香問完全部,就見那原本還垂首立定的丁姨娘,儼然有些站不穩了。在其一側的吳姨娘,本就瞧得最是分明,但此刻卻是萬不敢出手相扶一把的。
這件麻煩事,大傢伙顯然都是抱著能避則避的原則,何況此刻太太還正在氣頭上,愈發是小心了再小心。微不可察的將已然鬆開的雙手,忙是重新擱回了自己腿上,偏過頭去直盯著牆邊的花架瞧。
一連串細微的動作雖小,但在場之人的目光,本就是齊齊聚集在兩姨娘的方向,哪能不叫人看出端倪的。只是暗自搖頭,無不例外的腹議這人一句‘糊塗’!
若是換了旁人,不落井下石已算仁義了,她倒好還想著幫村一二。
這不是糊塗,又該說她什麼好喲?兩人平日裡雖算不得親近,可到底都在一個院裡住著,若是太太一個怒不可遏,將她也一併扯了進去,卻是再有十張嘴也是難逃此劫!
一來,她吳姨娘原就是早於丁姨娘;再加之,人家丁姨娘好歹還生養過一位公子可依仗。反觀她吳姨娘,卻是唯獨有個老爺不愛、太太不疼的庶出小姐在,難免有些不自量力!
好在最後及時收住了手,未曾叫這旁怒氣正盛的太太張氏,瞧出什麼來。也是大丫鬟水香口中留人,不曾提醒自家主子一句,但眾人卻不知。
今日這樁,本就是刻意為丁姨娘預備下的,無端牽連旁個,並非太太所願。而且後院統共才兩個姨娘罷了,若是想一下除盡所有,不但是老爺面子上頗為難堪,就是她這身為正妻的,也難免落下一個妒婦的惡名頭!
著實划不來,何況藉由此事,敲打一番後院的其餘人等,也未免不是好事一樁。想必往後的日子裡,便能安寧許多咯!無論是今日在場的吳姨娘也好,還是那兩個一味只曉得賣弄小聰明的,此時還不曾痊癒的,皆是一個最有力的告誡!
此刻在眾人眼中,還算寬厚的大丫鬟水香,才剛放過吳姨娘一碼後,已是轉向另一旁搖搖欲墜的丁姨娘。再度冷聲問道:“既然姨娘自己明言與此事無關,都是他丁管事一人所為。那你可曉得,在那東城置辦如此一份產業,得許多少銀兩才夠?”
又是一句直擊要害之處的發問,聽聞此言後,原本已是勉強站立著的丁姨娘,再也沒了站穩的氣力。一個踉蹌,便已靠著身側的繡墩直直跪倒了下來。
扶著繡墩,才好容易壓著了,沒能當場暈厥過去。顫顫巍巍地低聲回應道:“這正是賤妾此前所提那句一知半解,我孃家哥哥當初尋我出借銀兩與他,只說是回鄉置辦田產的,卻哪裡想到還望太太開恩,姑且饒他一回!”
本以為此句出口,總能得一絲迴音,卻是久久不見太太言語。反倒是一旁的大丫鬟,由內室中取了一本帳目來,交與水香手中。這旁的太太不過抬頭瞥了一眼,便示意水香繼續往下。
“姨娘入府不過十四個年頭,前後領的月錢幾何,府裡帳上可都詳盡記錄著。即便再加上歷年來老爺、太太另外打賞的,想必也不能夠在城東置辦下,如此一間鋪面的吧?”
這會兒,不待地上之人言語反駁,就是在場眾人也都不由緩緩頷首,極是認同此等之說。是啊,她一個姨太太每月的份例本就有限的很,外加上那庶出的三公子還小,也都交由她打理,怕也是不夠吧?
旁的或許算不太清,可每月府裡領來的份例銀子,卻是眾人一目瞭然的。哪個能按例能領多少銀子、幾個銅板,皆是瞞不住的。
除非,她丁姨娘在此之前,還曾有過旁的什麼不可告人的暗中行事?若非如此,今日這樁又該如何解釋?總不會,真是他孃家那兄長自掏腰包的吧?
諸多的猜度,早已眾人的腦海中不停的湧現而出,只是礙於眼下時機不對。卻是不能好好議論一番,也惟有用閃閃躲躲的眼色,才得以勉為其難的交流一番。
跪在繡墩旁的丁姨娘,此刻的心力交瘁更是可想而知!本就是理屈詞窮的她,還想撇清一切,卻是未免太不將眾人放在眼裡了,莫說是太太、奶奶們,就是兩旁站立的下人們,經此一番旁觀下來,哪裡還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