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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其家中分崩離析的真相時,更是泣不成聲,再道不出一字來。原來這邊的佃戶家女兒,已是頗為悲慘,只為得無錢還上藥鋪湯藥銀子,才被迫無奈將其賣了與人。
但相比而言,那邊的樵夫女兒更是苦不堪言,若是欠了旁人家的銀兩,倒還罷了。畢竟人家是藥鋪買賣,而並非那專為解人疾苦的善堂,能賒賬與你先行施救,已是不易。可這等逼迫自家至親,終是各自離散再難相見之事,無疑觸動了在場眾人的心絃。
在眾人的片刻沉寂後,那丫鬟又爆出一句,更為驚人的。原來這一切,卻是出自她舅父家至今沒有子嗣,可延續家中香火,所以看上了姐姐、姐夫家的兩個不過六、七歲的侄兒,正想借此之機勸說了自家胞姐將那小兒,過繼與他。
聽到此處,眾人更是憤恨非常。居然為了他家的香火,才出些下作的手段,步步緊逼,直到姐姐一家到了破散邊緣。
旁人不說,此刻最是氣憤之人,便屬同為生計無奈,自請了賣了死契的丫鬟麥冬。記得當初,家中僅存兩畝薄地可用以耕作,另有娘倆幾個與人漿洗衣物,如此艱難才得以勉強過活。
族裡表嬸家,有個侄女聽說是早幾年,便賣了與城中的富貴人家做活。不但每年能給家裡留出一份口糧來,另有月銀替補自家爹孃使的,而且她也曾親眼瞧見過,那原本又得皮包骨的族親妹子,每次回村來時,已然一改往日的枯瘦面貌。
單是想到能給家中省下糧米,便叫她心動不已,何況還能另有月錢可替補家裡,供養弟妹們,於是就打定主意,自請賣了那家外院做個粗實丫鬟。
而今,回想起來,虧得自己實在是運氣不錯。前後沒過兩月,就被二奶奶相中,領了來這郊外別院中當差。眼下更是帶著這新來的兩人,一併忙活灑掃、做飯幾樁,並不算重的活計。也是自己伺候在這兩位主子尚算仁厚,若是真留在府城內,單是自己這直爽性子,便不能平安度日,吃些暗虧也定是再尋常不過。
難怪自己與兩人同在一屋住著,每每夜間便能聽到其中,那家破人離的小丫鬟,總是獨自蜷縮在一旁,偷偷抹眼淚。今日才算是真相大白,既然是叫嫡親的孃舅賣了還債的!
親情薄如紙一說,又怎足以形容面前這丫鬟,噩夢般的境遇。本就不是此世之人的葉渟涵,雖是不如麥冬那般的感同身受,但與她而言,更是難以想象人命不值錢,竟然已是到了如此地步!
不覺忙示意那旁兩人丫鬟,將地上二人扶將起來,好好說話。
“前事已然不能回頭,既然如今在我與二爺名下當差,便可算是從頭來過。不說旁的我只問你們一樁,若是哪日我與二爺轉回府城之後,要留了你們兩家人,在山上看護家園,可能辦好。”
“怎麼不能,奴婢,奴婢們謝過二奶奶的大恩。”兩人中反倒是這佃戶家的女兒,言語間更為爽利。看來他家平日裡,也沒少與地主家打交道,倒是懂得進退些。
再加之,那樵夫家出身的小丫鬟,又一次顯得激動不已,低著頭開始抽泣起來。邊讓同是村人出身的麥冬,安慰一番。這旁二奶奶已是領那佃戶家的女兒,明日便同藺管事一起,去往自家說定待等今年秋收之後,便全家遷移來此處,佃了二奶奶名下的田地過活。
“現如今,這些田地還只能掛在我的名下,而且你們也須得牢記此處田產一切,不能說與外人知曉。也正因歸的我名下,這夏稅、秋糧就得按朝廷的法度繳納。你們家既是佃戶,我家卻比起旁的地主而言,多與你們家半成的糧食,只當是守口如瓶之事的代價便好。”
見那旁的丫鬟,忙是擺手搖頭,不敢多要主家的米糧,這旁二奶奶已是快了一步,直接給出了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將其阻止下來。
原本對於他們夫妻二人而言,還想多分給他們些,臨時將藺蘭招來詢問可否,卻是當即便被勸說再三,定是萬萬不可。
多出半成之說,尚可算是田主仁厚,旁的地界不論,單是府城郊外,如今這般寬厚對人的和善地主,還是有的。但若是一下加出許多來,有違常理不說,也必定招來非議,更會因此吃罪了附近的僱傭佃戶的人家,便是麻煩一樁,只怕更是後患無窮。
眼下正是要低調之時,哪裡敢有半點異於常人之處,得了藺蘭的提醒後,兩人便就此打消了念頭。
但落在對面這丫鬟耳中,卻是猶如救星一般。如此一來,自己與家人便不用再分開,那多出半成的糧食,定是能叫爹孃歡喜一場。
再看另一旁的小丫鬟,藺蘭也已忙是勸慰道:“咱們二奶奶,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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