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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蘇謐如冰雪般晶瑩的黑眸。輕聲說道。
“嗯。”蘇謐轉過身去,進入內帳,她可以感到,倪廷宣的眼神正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逃避一樣地匆忙放下帳簾。才阻斷了外面灼熱的視線。
兩人雖然同營而居,主帥的營帳原本就寬大,分為內外兩層,這些日子一向是蘇謐睡在帳裡,而倪廷宣睡帳外地。
理所當然地佔據了別人的床榻,前幾天蘇謐都睡得很安穩,可是今晚,卻翻來覆去,怎麼睡不著覺,有些事情,明明不願意多想,卻不自覺地鑽入腦海,彷彿能夠隱約聽見外間那個人清朗的嗓音,感受到那灼熱真摯的視線還是恍如實質般落在自己身上,蘇謐只覺得緊張焦躁難耐,她竭力約束自己的心神,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恍惚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外面馬匹嘶鳴的聲音驚醒,蘇謐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走出營帳,發現外面地天色已經亮了,士兵們正整裝準備行軍。
天邊的太陽才剛剛升起,晨光撒落在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昨天剛剛抵達的時候,已經夜幕低垂,所以沒有見到眼前的盛景。
晨霧迷濛,曉光初透,此時他們正站在遼國邊境的最後一道山脈上,俯瞰下去。綠色地大草原就在自己的腳下延伸,一眼望不到邊際,視線升起近乎奔騰一樣的快感,極目向天邊遠眺,那生機勃勃的綠色,與清朗如洗的藍色在地平線的盡頭交匯一片,鮮紅的旭日躍出地平線,萬道霞光將天邊染紅,無限的壯麗空遠,雄渾蒼涼。
遠方隱約可見土黃色的城牆,那是遼人設在邊境的關卡。這是今天第一場戰鬥打響的目標。
被身邊的馬嘶聲打斷了思緒,蘇謐回頭望去,倪廷宣剛剛將自己的戰馬牽了過來。
“前面探馬已經傳來訊息了,西邊不遠處就有敵蹤,這就要開戰了,你好好保重。”倪廷宣不放心地囑咐道。
“嗯,”蘇謐點了點頭,復又說道:“你也小心。”說完,轉身後營走去。
休問今夕
等待之中的時間流淌地分外緩慢,即便是在忙碌不 的時候,也禁不住掛念著前方的戰事。
隨軍的醫官們已經在莫欽的指導之下開始準備各種藥材了,蘇謐正患得患失地坐在軸重車邊,她負責在煮藥的大鍋旁邊照看,按時地新增恰當的藥草進去。這一場突擊的戰役下來,必然會有不少的傷員需要醫治。
遠遠地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歡呼,似乎是士兵們歡慶高呼的聲音。
贏了?!
不等人招呼,蘇謐從大車上跳下,奔上山坡,放眼望去。
倪家的兵馬正從遠處撤回來,看樣子是贏了這一場短暫的突擊。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戰爭。
陽光之下,隱約可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倪廷宣,銀色的甲冑之上濺著點點血紅,被明晃晃的陽光映著,泛起璀璨耀眼的金紅輝。
忽然倪廷宣抬起頭來,看向這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隔著遙遠的距離,又埋在重重的人群裡,蘇謐卻感覺到他看見自己了,心臟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進入遼國之內的第一戰幾乎毫無懸念,遼國南部多荒漠山地,土地貧瘠,人煙稀少,國境線上原本就守備疏鬆,設定的關隘簡陋空虛,與其說那是關隘,簡直不如說就是一段土城更加恰當,駐紮的兵力更是稀少地可憐,與居禹關,斷墉關這種百戰雄關根本無法比較。
雖然與倪源密約之後,耶律信已經預料到這裡的重要意義,特地留下部分精銳兵馬輔助防備,可是關卡的防備裝置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善的。尤其是此次面對的是倪源苦心訓練籌備地精銳之師,一切防務簡直形同虛設。支撐了不到一天,就被倪家的兵馬攻陷了。
北方的雪比起南方似乎更加的晶瑩剔透。
從傍晚開始,原本細碎散亂間或飄落的小雪花開始變大了。逐漸變成了鵝毛一樣大小,帶著“簌簌”的聲音,從灰暗的天際洋洋灑灑。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為了迎接這場即將到來的殘酷戰爭,降下層層的白雪掩蓋那赤裸裸的血腥。
就是一小會兒地功夫,潔白輕盈的新雪已經在地面上覆了淺淺的一層。
只是這薄薄的一層,就有一種陰冷的寒氣從人的腳邊升騰起來,蘇謐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
這是今年蘇謐見到的第一場大雪。不得不說,它來地恰到好處。今天墉州的兵馬已經攻陷了遼軍的邊陲關隘,全軍自從出征以來,第一次不用住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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